卫长风用貂裘包裹着马茵茵,扛在肩上,出了古墓。他手上拎着一个布袋,不知里面是何物,只听叮叮当当,似钗环碰撞之音。
卫长风将马茵茵扔在城外茅屋便没了身影。
茅屋破败不堪,似一阵狂风便能吹倒,女子还是一身便衣,外面紧紧裹了一貂裘大衣,脸色发青,似再不被人发现,便活活冻死。
马金成正带人四处搜寻,甚至惊动了白眉大师,也带人闯了李家,李枫闻言,脸色骤变,暗忖道:莫非她一人去了古墓。想起离奇死亡的那些人,李枫大声说道:“去东云山!”
马金成闻言眉头微皱,却是跟着他纵马去了城外。
马茵茵醒来时,只感觉冻得牙齿打颤,她看着周围环境,努力回忆着发生了什么,然而头脑昏沉,想不出所以然来,她裹紧身上的大衣,并未察觉有何异常,忽的听见外面马儿狂奔的声音,她艰难起身,披着大衣走出茅屋。
李枫快马当先,深怕女子出什么事,焦急之色明显,马茵茵看着远处的男子,只觉得像是看到亲人一般,她露出笑颜,双手挥动,踉跄着跑向骑马之人。
李枫看着出现在视线内女子,大喝一声,拉紧缰绳,停了马。他快速跳下马,走到马茵茵面前,双手扶着女子双肩,只觉得她全身寒冷如冰,再上下查看她身上是否有伤,马茵茵头昏脑涨,身子有些不稳,往男子怀里倒去。
马金成落后几尺,瞧见女子,也是连忙下马,走上前去看她靠在男人怀里,微微不悦道:“你去哪了,为何不提前知会我一声?你知道我有多担心么!”
马金成从未用过如此严厉语气对自家妹妹说话。
马茵茵有些愧疚,从李枫怀里挣脱出来,走向马金成道歉:“对不起,哥哥让你担心了。”
“回家再说!”马金成牵着女子的手,只觉得像冰一样,心中不觉心疼,脱下身上大裘,披在女子身上。
马金成将她抱上马,挥鞭离去。马茵茵回头望了李枫一眼,他也正在看她,看见她回头,李枫露出惯有的笑容,丰神俊朗,只见他用口型说着什么,马茵茵转回头,只感觉,又冷又饿,脑中一片混乱。
半个时辰后,二人回到马府,马金成跳下马,将女子从马上抱下来,便见管家走上前来说道:
“老爷今儿一早回来了,让小姐待会去书房。”
马茵茵微征,她如此模样怎能去见义父,要是瞧出她受伤来,又该担心说骂了。马金成看向她,眼神安抚,复又对管家说道:“你去跟义父说,我们等等便过去。”
管家看着二人,心里忖道:老爷今一早回来发现二人不在家,就问道他们去了哪里,听说二小姐失踪,脸色颇不好,现在看着小姐衣冠不整,再看看大公子望着怀里女子的眼神,怕是做了逾越之事。
马金成没注意管家脸上神色颇不自然。抱着马茵茵回了房间,结果正撞着马天行从书房出来,往这边走来。
马茵茵下意识躲避马天行严厉的目光。
“你们兄妹一大早从哪回来的?”
马天行语气严厉,二人一征,马茵茵正思索着该如何回答,忽的听马金成大笑着说道:“妹妹昨日梦游不知去了哪里,我心急如焚,义父你猜在哪找到了她……”
马金成突然说不下去了,止了笑容,只见马天行双眼严厉,顿时戳破他胡编乱造。
“你休息一下,晚上来书房找我。”马天行看着低头藏在男子怀里的马茵茵,命令道。
马茵茵点头,轻声道:“是,义父。”
马天行看着女子脸色苍白,眉头微皱,脸上似有怒气,终是转身离去。
回到房中,马金成立即将马茵茵抱至床上,盖上厚厚被褥,帮她取暖。
房中一片清冷,昨日的暖炉已燃烧殆尽,马金成笑不断用力帮女子暖身。
咚咚咚,外面传来敲门声,只听管家说道:“大公子,二小姐,老爷吩咐老奴送些暖炉过来。”
马金成闻声笑着对女子说道:
“义父还是心疼你。”
说罢打开房门,只见门外站着几个仆人,手里端拿着火炉,依次进入房中,管家看着床上紧紧裹着被褥的女子,俯身说道:“老爷说怕小姐感染风寒,叫多送些暖炉过来。”
马茵茵虚弱一笑,心中暖流涌过,甚是感动,义父待她是极好的。
放置好暖炉,管家便带人出去,想到老爷,虽然生气二人在外面惹了什么事,但却是极疼这两个孩子的,吩咐厨房又是熬汤又是补药。
马金成使用内力将暖炉烘的更旺盛,屋中渐渐升起暖流,马茵茵渐渐感觉到四肢不再僵硬,血液渐渐流畅。
她脑中一遍一遍回想昨日发现一黑衣人,夜闯马家,结果追至屋檐,二人好似没有交手,她就昏了过去。她怎么也想不起后来发生了什么,就这样断了头绪,再次醒来时便发现自己在城外茅屋里。
昨日黑衣男子到底是谁,既然没有杀她,抓她又是何目的?昏迷期间,她又被带到哪里去了,为何她一点印象都没有?
马茵茵想着,身体又酸又痛,便入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