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家书房内,此刻坐着两名男人,桌上暖炉散发暖气,房中烟雾缭绕,书桌前隐隐传来,毛笔在纸张上摩擦之音。
马天行坐在书桌前,低头不知在写些什么。
书桌不远处,古香古色的桌前,坐着马金成,一身蓝衣,风流倜傥。他不时瞄几眼书桌后端坐的男人,心中颇忐忑,义父叫他过来,这会却沉默不语,不知是什么意思。
“成儿,茵茵是不是受伤了?”过了半晌,马天行头未抬起,笔依旧在临摹,看起来不像在写字,倒是在画什么。
“想必是身体有些不舒服吧,具体发生什么事,成儿也不太清楚,还是待茵茵醒来,义父亲自问她便是。”
马金成答道,不敢直视男人眼睛,有些顾左右而言他。马天行曾多次嘱咐他和马茵茵不许插手江湖之事,尤其他身为哥哥,更要做好榜样,不许给马家惹不必要的麻烦。
不过,他也确实不知,马茵茵为何突然消失,而且是出现在城外茅屋。
据他了解,前段日子离奇死亡的侠客,很多尸体出现城外茅屋,而马茵茵昨晚失踪后,第二日出现在茅屋,确实有些古怪,唯一庆幸的是,她没有性命之忧。
有些事,还是等女子醒来,再问罢,马金成暗暗忖道。看着义父坐在书桌前,望着纸张出神,不知画的是什么。
傍晚,马茵茵盘腿坐在床上,养息精神。清冷的月色透过窗户,照在女子面容上,只见她双手至胸前缓缓升起,再缓缓放下,不过两三个来回,她脸色越来越苍白,双眼微闭,模样痛苦,终是没忍住,一口鲜血吐出。
咚咚咚……
黑暗里传来一阵敲门声,马茵茵用袖口擦干嘴角血迹,嗓音略带沙哑问道:“谁?”
“小姐,是我!”老者声音沧桑,恭敬答道。
马茵茵下床,打开门望着管家疑惑道:“何事?”
“老爷叫小姐醒了去书房。”管家身子微躬,模样依旧恭敬。
马茵茵看着书房方向,隐隐有烛光微亮。她心中微微讶异,这么晚了,义父还在等她醒来?
“你怎知我已醒来?”马茵茵问道,她在房中从未出声,没有一定内力是听不到屋中动静的。
“是老爷说,估摸着小姐该醒了,遂让老奴过来叫你。”冷夜中,管家站在外面,冻得有些瑟瑟发抖。
马茵茵让管家回去休息,便往书房走去,一路上她思索着,醒来时,她慢慢回忆起昨晚的黑衣人,身法很是熟悉。
她隐隐觉得此人与谋杀案有关,此事告知义父也好,毕竟来人夜闯马家,关系到马家安危。思及此,她可以把新伤旧伤一并赖到那黑衣人身上,义父便不会怀疑她又暗中插手古墓之事。
她走进书房,抬手轻轻敲门,叫道:“义父。”里面没有反应,马茵茵又敲了几下,询问道:“义父?”
书房内还是一片寂静,只是里面烛光依旧微亮,应该是有人在的,她推开书房,里面空无一人。
马茵茵有些奇怪,心里忖道:难道义父等不及先回去歇息了?
她行至书桌前,只见桌面上摊开一幅画,画上的女子好似含词未吐,气若幽兰,精致的脸蛋,真是美得空前绝后。
马茵茵从来没见过如此美丽的女人,就算记忆中貌美如花的娘亲,也没有这个女子 千娇百媚,堪称绝色。
马茵茵看着画出神,心里忖道:这是义父画的么?这个女子是谁?
她正想着,突然书房的们打开了。马天行进来,手里端着一个药罐子,看见马茵茵没有什么表情,淡声道:
“醒来了,感觉怎么样?来,把药喝了。”
马茵茵轻轻点头,走上前去,端起药,猛地喝完了,她感觉有些淡淡的腥味,不知道是什么药材?
“义父……”马茵茵喝完药,对着马天行迟疑道,像是有什么话要说。
马天行看了她一眼,走到书桌前坐下,将桌子上的画轻轻乱七来,放在画筒中。
“那画上之人可是义母?”马茵茵转移话题,心中确实也奇怪女子是何人。
马天行点头,便不再多说,这个女子是他心中一道伤疤,无人能触碰。
“说吧,你是怎么回事?”马天行将画放置好,便盯着马茵茵问道。
马茵茵便将昨夜遇到黑衣男子的事情娓娓道来。
马天行听闻,似惊讶道:“哦?夜闯马家?”
马茵茵点头:“是的,他的身法快如风,颇像之前茵茵遇到的那批黑衣人,他们身上散发着同样的气息,一种说不出的诡异气息。”
“嗯,我会加大府中看守人马,你不必太担心,义父还是那句话,不要插手江湖之事。”
马天行嘱咐道。
马茵茵知道此事明着来,会给镖局带来不必要麻烦,她虽身负重仇,此时也不可贸然行事,再者,这么多年来都等过来了,也不急于一时。
马茵茵点头,不在言语。只感觉胸口不似之前那般疼痛,体内有股热流,上蹿下蹿。
“你回去好好养息精神,义父会让管家每天给你送药。你且用内力慢慢修复心脉,不过半月便可恢复,切记,这半月不许再出门!”
马天行缓缓道来,对待她和马金成,他总是言语唠叨,却处处含关切之情。在外人面前,他从不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