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劭身着新郎喜服,庄重地行着大礼迎娶乔芜,然而脑海中却不断闪现着哥哥临终前的遗言,那仿佛近在咫尺的马蹄声和嘶鸣声,在公孙羊的提醒下,他才极力将思绪拉回。乔芜险些被长裙绊倒,魏劭下意识地伸手扶住了她。
二人在众人的凝视下行礼拜堂,而魏劭却稳如泰山般端坐于原地,直至合卺酒时,才缓缓伸手接过,而后抬头凝视着面前父兄的灵位,那酒终究是难以咽下,直直倾倒于地,乔芜则强忍着内心的悲痛,沉默不语。
众将领饮酒之际,皆对乔圭已逝之事难以释怀,因未能亲报此仇而心怀愤恨,公孙羊出言提醒众人今日乃魏劭大婚之期,众人才开始举杯畅饮。
乔芜端坐在婚床上,眼底平静如水,看见魏劭进来将门关上,乔芜才回神起身:“巍侯,日后我就该唤您男君了”
“你将这些除了吧,今日你也累了,早些歇息”魏劭一说完没有看乔芜的眼神就打算离开,停在门口,语气淡然:“从今往后,你我便是夫妻,以后无论我对乔家如何,对焉州如何,都不会让你没有容身之处,我对你只有一个要求,从今以后,你只能做魏家妇,不能做乔家女”开门便走了
她侧过脸去,任凭泪珠无声地碎在衣襟上,偶尔有哽咽逃出喉间。
他们一个望着供奉的父兄排位到天明,一个对着孤烛泪尽,谁都没能跨过那道心墙。
春娘:“盟约已定,如今婚事已成,男君又有此承诺,女君便安安心心的做他魏家妇”
“我知晓”
春娘提醒乔芜等跟着魏劭去了巍国的地界,就不能继续供奉乔圭的灵位了。
此时的乔芜无奈叹息,眼中尽是讽刺:“害,你对我挺好的,可我就是恨你,不是因为你言而无信,辛都会落入贼人之手嘛?你现在薨了也挺……好的”
指尖轻拨,笛身便似活了一般,在掌中翻飞游走,稳落在唇间,乐音一颤,似一滴冷泪坠入寒潭,在寂静的夜色里开细碎的涟漪。
窗外的魏劭站立着,听着乔芜的笛音,神情有些惆然。
红烛渐熄,烛泪凝结似血痂,喜房内仅剩的些许暖意亦被夜风驱散。他立于窗边,月色将其身影拉长,却始终难以触及她的床沿。
一路之上,乔芜端坐于马车之中,神色凝重,偶尔掀开窗帘,亦能瞥见魏劭纵马驰骋之身影,二人皆缄默不语,目光交汇之际,旋即移开。
下去了大雨,但为了赶上父兄的祭祀,魏劭要求继续前行
春娘:“女郎走前叮嘱我们照顾好女君,也告知了你心悸之症的事,我们现在连夜赶路没有修养,可会难受?”
“我这个病症不打紧的,将士们离家数日,着急回家,都能理解,到了渔郡在修养”乔芜安慰的拍了拍春娘的手
小桃心疼的看着乔芜:“女君,以前多自由自在潇洒快活,自从遇到他们,这苍白的脸都没有红润过”
春娘怒斥:“小桃”
乔芜立马勾起唇角,嗔怪道:“就是啊,以前多自由自在快活啊,到了渔郡,咱们就大吃大喝的,还记得以前我做的酥肉嘛?想不想吃,到时候我给你们做”
“我已经好久没吃过女君做的膳食了,真的不去当厨子可惜啦”小桃一脸可惜的咂了咂嘴
小枣也笑了起来:“小桃胆子真大,还想让女君当厨子”
乔芜摆了摆手:“诶诶诶,厨子怎么了,饿不着不是”
几人低声笑了起来,乔芜心中有些暖意
各地宗亲都在城门口迎接魏劭,表妹郑楚玉在城门口迎接,询问乔芜为何没有一起进来,魏劭将乔芜留在了城外是因为身份现在不便入城,等到祭祀礼仪过了之后,再让郑楚玉将其接回来
到了渔郡,马车停在了城外,乔芜掀起帘幕看向窗外,与城门口的女子对视上了,猜到女子身份乔芜放下帘幕
“凭什么单单把我们女君留在这荒无人烟的城外啊”小桃愤愤不满
春娘也有些不满:“还以为到了渔郡,能对我们女君好点”
“男君此举,并非有意让我们难堪,这是魏家祖孙三代的祭礼,我们在确实不合适,理应留在城外”乔芜安慰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