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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短信与电话

阴暗处的爱情

云华周末似乎也没有空闲,也许他也想停下来在家多呆一会,但是,手机响起来了,他只说了一声“我出去一会”便出门去了。陈忆习以为常,收拾完厨房,便领着孩子出门了。云辰今年10岁了,跟在妈妈身后,穿了一身运动装,手里拿着乒乓球拍,他们要去上训练课了,辰辰最喜欢打乒乓球,这也是每周末的必修课。陈忆十年来忘记了自己还有什么爱好,总是孩子喜欢什么,就陪着去做什么。

乒乓球室在体校四楼,辰辰的队友们早已到了,大多有母亲陪伴,孩子们训练时,母亲们有时会聚在一起小声地聊一聊,大多时候的话题还是孩子和乒乓球,轮到自己孩子练习时,母亲们往往会去看着训练,不时还鼓励一两句。陈忆喜欢这段时光,辰辰是最晚参与这个球队的,却是最出色的孩子,瘦瘦的个子,却很有灵气,教练喜欢这个孩子,脾气好,能吃苦,还愿意动脑筋。辰辰正在和教练进行对抗性训练,教练是个北方人,高高的个子,浓浓的鼻音,训练的时

候看似很严肃,但从不乱发脾气,也不会大声责骂这群娇生惯养的孩子,他们都很喜欢他。陈忆像往常一样盯着跳来跳去的乒乓球。“漂亮!”陈忆和教练几乎同时喊出来,辰辰也做了个加油的动作。陈忆有一瞬间的失神,记得自己去参加知识竞赛时,上台前,那个有酒窝的男孩远远地向她挥手,做了个加油的手势。“怎么回事?”陈忆在心里问着自己,每次有一点相似,那张笑脸就会浮现在眼前,整整十八年了,为什么没有一点淡忘的感觉。

三个小时的训练不会让人觉得漫长,儿子总是蹦跳着给她讲述今天训练时的每一个精彩瞬间,或者有遗憾的地方,好似她不在现场一样,陈忆从不打断儿子的讲述,只是微笑着倾听,偶尔会评论一两句。母子俩很快到家,开始准备午饭。在一切快准备好的时候,丈夫回来了。大家便开始吃饭了。

辰辰是个不挑食的孩子,母亲的厨艺真的谈不上好,但每次他都能吃得津津有味,陈忆总是细嚼慢咽,云龙则每次都风卷残云般,嘴巴咀嚼发出很大的响声,还不停地说:“好吃,香。”对此,陈忆总会露出鄙夷的神色,但云龙是看不到的。陈忆总觉得云龙在礼仪上是个粗人,缺乏应该有的礼仪教养,以前还喜欢提醒两句,可是云龙似乎从来都记不住,陈忆也就懒得提了。

吃过饭后,云龙和辰辰去洗碗了,陈忆回到卧室,丈夫的手机传来“滴”的响声,这是短信进来了。陈忆是不习惯翻看他手机的,但想到万一是工作上有事儿了,便准备拿着手机到厨房去,手指一划,短信出来了。“吃过饭了吗?我还要去上班,好可怜,周末都没有空。”没有署名,是个陌生电话,陈忆突然征在那儿,瞬间,她便判断出这一定是个女人发来的。她把手机放回原处,走出来看见爷俩正在玩笑打闹着。丈夫在监察局上班,会接触形形色色的人,自己当然不会因为这么一条短信去疑神疑鬼,甚至,她不愿意去过问。两人十多年来,保持着怪异的默契,几乎没有讨论过感情,好似对方想什么都不在乎。

陈忆开始翻看自己的手机,打开qq,有人要求加好友,“淡淡的幸福”,陈忆慌得差点没拿稳手机,盯着那个名字,呆了好久,点了同意。“等了你好久,才同意。”“你不是怕我吧!”……陈忆忘记了回复,盯着一行一行的字看着,心里早已掀起狂澜。

“我很好。”陈忆知道自己已经不能平静了,索性静下来聊一聊,这不正是自己一直盼望的吗?

“孩子多大了?还在老家上班吗?”对方有种查户口的感觉。

“十岁了,我在县城小学。”

……

对方问一句,陈忆便回答一句。

“你怎么不问问我的情况呢?”对方满足完自己的好奇心,也没打算结束。

“我为什么要问?你如果想告诉我,你自己会说。好奇害死猫。”

“哈哈,伶牙俐齿的丫头又回来了。”

“丫头”,陈忆咀嚼着这个称呼,那时他就这样喊着她。“我现在不是丫头,是正宫娘娘。”陈忆发出这么一句。

“我要你的电话。”随机对方发出来一串数字,这是他的电话。

过了一两分钟后,陈忆才输入自己的号码。还是不能拒绝他吗?说好的,不联系,不打扰,现在要食言了。

手机铃声响起,屏幕上闪耀着“莫文轩”的名字,这是刚刚输入的,陈忆没有马上去接听,“你的电话!”丈夫从儿子房内伸出头来喊道,“咦,你拿着手机干嘛不接?”陈忆接听了,走向自己卧室。

电话那头传来曾多么熟悉的嗓音,“丫头。”陈忆傻傻地回应“嗯”。两人都无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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