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是兄长!是月屿!
月眠的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撞了一下,眼泪瞬间就涌了出来,顺着脸颊往下流,混着脸上的雪水,冰凉又滚烫。她想喊“兄长”,可声音卡在喉咙里,怎么也发不出来。
她往前跑了两步,脚下一滑,差点摔倒,幸好青黛及时扶住了她。
月屿像是察觉到了什么,勒住马绳,踏雪停下了脚步。
他低头朝人群的方向望来,当他的目光落在月眠身上时,先是愣了一下,随即,他的眼睛亮了起来,原本紧绷的嘴角,慢慢勾起了一个温柔的笑容——和三年前在城门口告别的笑容,一模一样。
他翻身下马,不顾身上的伤口,快步朝月眠走来。盔甲上的雪落在地上,融化成一滩滩水,在青石板上留下湿漉漉的痕迹。
他走得很快,每一步都像是踏在月眠的心尖上,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月屿定国大将军“眠眠。”
他开口,声音有些沙哑,却还是那么熟悉,像春日里的风,轻轻拂过心头。
这一声呼唤,让月眠再也忍不住。
她推开青黛的手,朝着月屿跑过去,扑进他的怀里,放声大哭起来。
她抱着兄长的腰,感受着他身上熟悉的气息,感受着盔甲的冰凉和他胸膛的温度,所有的等待、担忧、思念,在这一刻都化作了眼泪,怎么也止不住。
月眠“兄长……你怎么才回来……”
她哭着说,声音断断续续,带着浓重的鼻音,
月眠“我等了你三年……我还以为……还以为你不回来了……”
月屿轻轻拍着她的背,动作温柔得像小时候哄她睡觉一样。他的手也冻得冰凉,却紧紧地抱着她,好像怕她会消失一样。他低头,在她耳边温声说:
月屿定国大将军“对不起,眠眠,让你等久了,兄长回来了,以后再也不离开你了。”
雪还在下,落在两人的身上,落在周围百姓的身上,可没人觉得冷。
周围的欢呼声还在继续,士兵们的笑闹声、百姓的喝彩声,交织在一起,可在月眠和月屿的世界里,只剩下彼此的心跳声,和那句迟了三年,却终于说出口的“我回来了”。
青黛站在一旁,抹着眼泪笑了。老周也咧开嘴,把担子上的糖人分给周围的孩子,声音洪亮:“都尝尝!今日月将军凯旋,咱也沾沾喜气!”
月眠埋在兄长的怀里,哭了很久。
直到眼泪渐渐止住,她才抬起头,看着兄长脸上的胡茬,看着他肩上的绷带,小声问:
月眠“兄长,你受伤了?疼不疼?”
月屿笑着摇头,伸手替她拂去头上的雪,指尖带着暖意:
月屿定国大将军“小伤,不碍事,倒是你,在雪地里待了这么久,手都冻僵了。”
说着,他拉起她的手,揣进自己的怀里——他的怀里很暖,瞬间就驱散了她指尖的寒意。
月屿定国大将军“走,咱们回家。”
月屿牵着她的手,转身朝着月府的方向走。踏雪跟在他们身后,慢悠悠地走着,马蹄踩在雪地上,发出“咯吱咯吱”的轻响,像是在为这迟来的团聚伴奏。
雪还在簌簌地下着,把临阳城裹得愈发洁白。
月眠握着兄长温暖的手,看着前方熟悉的街道,忽然觉得,这三年的等待,哪怕再漫长,再煎熬,都是值得的。
因为她的兄长,终于回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