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战在巷子口捡到那个青年时，鸢尾花正在暴雨里腐烂。
湿透的黑衬衫黏在对方苍白的皮肤上，腰腹处的血迹被雨水晕开成淡粉色。青年蜷缩在垃圾箱旁，像被丢弃的破旧玩偶，唯独眼睛亮得惊人——那是野兽濒死时才会有的眼神。
肖战： "能站起来吗？"
肖战蹲下身，伞面倾斜过去。
青年突然攥住他的手腕。指甲深深掐进皮肉里，仿佛这是他与世界最后的锚点。
王一博："别叫救护车。"
王一博声音嘶哑，喉结滚动时露出颈侧一道陈年疤痕，
王一博："除非你想让我死得更快。"
肖战闻到了铁锈味。不是来自伤口，而是青年齿间渗出的血。
三小时后，他的公寓浴室变成了临时手术室。镊子从肩胛骨取出子弹时，青年咬着他的毛巾一声不吭，睫毛在惨白灯光下投出蛛网般的阴影。
王一博： "我叫赵书宇。"
包扎结束时他突然开口，湿发贴在额前像个乖顺的学生。
王一博："没有家人。"
肖战用热毛巾擦掉他脸上的血渍。这个动作让青年浑身僵硬，仿佛从未被人如此对待过。
肖战： "肖战。"
他指了指医药箱上贴的便利贴，"我的电话写在那儿，伤口感染随时找我。"
青年盯着那张黄色纸片看了很久。忽然伸手撕下，吞进了嘴里。
王一博： "我不想给你招惹麻烦，这样更安全，你也别对任何人说我受伤的事。"
他露出第一个笑，虎牙戳破下唇结痂的伤口。
肖战："我记住了。"
肖战在第三天清晨发现了赵书宇的秘密。
他端着煎蛋推开客房的门，看见青年正用水果刀削自己的指甲。刀刃贴着甲床刮下去，带下一层薄薄的角质，在床单上落了几片苍白的碎屑。
肖战：“你干什么？”
肖战夺过刀时，对方手腕上未愈的针孔在晨光中一闪而过。
王一博仰起脸。阳光穿过他虹膜上的裂纹，像照进一座冰封的湖。
王一博：“我这指甲里有追踪芯片的。”
他张开五指，无名指指腹有一道刚结痂的割痕。
王一博 “不过现在没了，那些想要找到我的人，一时半会儿是找不到了。”
听到他的话，肖战也没有多说什么，他不知道，眼前这个人到底经历了一些什么。
第七夜暴雨再次降临。
肖战被雷声惊醒时，发现赵书宇赤脚站在他床前。青年浑身发抖，左手死死掐着右腕，仿佛在阻止那只手伸向肖战的咽喉。
肖战：“做噩梦了？”
肖战掀开被子，问候了一句。
赵书宇的瞳孔骤然紧缩。他向后踉跄时撞翻书架，相框玻璃在脚边炸开。肖战抓住他胳膊的瞬间，青年像被烙铁烫到般剧烈挣扎，喉间溢出幼兽般的呜咽。
直到肖战将他汗湿的脑袋按在自己肩头。
肖战：“呼吸。”
肖战拍着他的脊背。
肖战： “数到五，吸气。”
王一博的牙齿陷进他睡衣肩线。血腥味弥漫开来时，肖战发现怀里的人在哭。没有声音，只有滚烫的液体渗进布料，像某种悄无声息的雪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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