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险信号在第二周接踵而至。
肖战在冰箱里发现消失的镇定剂,浴室排水口缠着染血的绷带。某个深夜他听见厨房传来响动,推门看见王一博正把打火机火焰按在自己手背上,蓝光舔舐皮肤时,青年脸上浮现出近乎天真的愉悦。
肖战: “会留疤。”
肖战夺过打火机。
王一博歪头看他,烧伤的皮肉在空气中迅速肿胀。
王一博 “你是在心疼我吗?”
他忽然笑起来,虎牙抵着下唇的裂口。
王一博:“真奇怪…明明连我妈都没心疼过。”
肖战用纱布裹住那只手。缠绕的动作让王一博安静下来,睫毛在眼下投出细密的阴影。
王一博: “为什么救我?”
王一博突然问,他们无亲无故,他不怕自己是一个穷凶极恶的坏人啊?
肖战系了个漂亮的结在他的手背上。
肖战:“我弟弟要是活着,也该是你这个年纪。”
王一博的表情凝固了,没再多说什么,原来是爱屋及乌啊?
转折发生在梅雨季的尾声。
肖战发烧到39度时,王一博正在阳台喂流浪猫。青年用匕首撬开金枪鱼罐头的样子像个熟练的屠夫,转头看见肖战摇晃的身影,手里金属罐“咣当”砸在防火梯上。
王一博:“肖战?!”
三小时后,肖战在昏沉中感觉到有人掀开他汗湿的额发。
王一博:“张嘴。”
王一博捏着他下巴,将药片放进他舌根。肖战咽下时,青年突然用拇指擦过他嘴角,那触感潮湿而灼热,像一块烧红的炭。
退烧药里有安眠成分。肖战坠入黑暗前,听见金属碰撞的轻响——王一博正把钥匙串上的折叠刀拆下来,塞进他枕头底下。
王一博: “下次别让陌生人进门。”
王一博声音带着古怪的颤抖。
王一博:“…包括我。”
肖战的工作室被人翻过了。
肖战站在门口,目光扫过办公桌上微微偏移的相机、抽屉里被翻动过的文件,以及——最关键的——窗台上那盆鸢尾花。花盆的泥土被人拨开过,又草草掩盖回去,像是匆忙之间留下的痕迹。
肖战蹲下身,指尖拨开表层的土,一枚微型窃听器静静地躺在那里,红灯微弱地闪烁着。
肖战的呼吸微微一滞。
肖战:“这是什么东西?”
他不动声色地将窃听器重新埋了回去,转身走向暗房。推门的瞬间,他闻到了极淡的烟草味——不是他平时抽的那种,而是更冷冽的、带着薄荷气息的烟丝。
王一博正坐在暗房的角落里,手里把玩着一枚银色打火机。
王一博:“你回来了。”
他抬眼,声音很轻,却带着某种紧绷的意味。
肖战没说话,只是反手锁上了门。
肖战:有人进过我的工作室。”
肖战直接开口,目光紧锁着王一博的脸。
王一博的手指微微一顿后,打火机的金属盖“啪”地合上。他抬起眼,漆黑的瞳孔里映着暗房微弱的红光,像某种夜行动物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