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是我？"
王一博突然问。
"为什么你要费尽心思接近一个不记得你的人？"
肖战靠在办公桌边缘，月光透过玻璃窗洒在他半边脸上。
"因为你是唯一记得我的人。"
他指向自己的太阳穴。
"在他们抹去我的记忆后，只有你...认出了我。"
王一博的咖啡杯停在半空。
某个深埋在潜意识里的画面突然浮现——昏暗的禁闭室里，年轻的肖战蜷缩在角落，眼神空洞得像陌生人。而他自己不顾警卫的阻拦冲过去，紧紧抱住那个颤抖的身体喊着。
"战哥！是我啊！"
"我们...？"
王一博的声音哽住了。
肖战俯下身，他们的距离近得能数清彼此的睫毛。
"我们是彼此的锚点。实验室可以抹去记忆，但抹不掉..."
他的指尖轻轻点在王一博左胸口。
"这里的肌肉记忆。"
清晨五点二十七分，王一博在办公室的休息间醒来，发现自己身上盖着肖战的外套。桌上整齐摆放着修改好的设计稿，最上面那张的角落画着两个手牵手的小人。
他拿起图纸，手指抚过那个简笔画，胸口泛起一阵酸涩的暖意。窗外，第一缕晨光穿透云层，照亮了城市的天际线。
王一博拿起手机，拨通了昨晚刚存入的号码。
"今天有空吗？我想...多了解一些那个实验室的事。"
电话那头，肖战的声音带着掩饰不住的颤抖。
"你确定准备好了？"
"不。"
王一博诚实地说。
"但我的身体...似乎比我的大脑更渴望真相。"
他挂断电话，走向落地窗。晨光中，他看见玻璃反射出的自己缓缓抬起右手，在胸前做了一个奇怪的手势——五指张开，然后收拢成拳贴在心脏位置。
这个动作做完后，王一博自己都愣住了。他不知道这个手势从何而来，但肌肉却像演练过千百遍般熟练。
手机震动，肖战发来一张照片。照片里年轻的肖战站在阳光下，对着镜头比出同样的手势。文字只有一句：
"欢迎回家，书宇。"
会议室里弥漫着浓重的火药味。王一博将文件夹重重摔在长桌中央，纸张散开露出里面标红的财务数据。
"谁能解释一下，为什么科迅科技能在我们之前拿到城东地块的环保批文？"
他的目光如刀锋般扫过在座高管。
"这份方案只有董事会和肖战的设计团队接触过。"
董事李南慢条斯理地推了推眼镜。
"王总，恕我直言，外人终究是外人。那个肖战来路不明，设计风格又恰好符合科迅的审美..."
"你有证据？"
王一博冷声打断。
"昨晚有人看见他在兰亭会所与科迅的刘总密谈。"
李南滑动平板，展示出一张模糊的监控截图。画面中肖战的侧脸在灯光下格外清晰，正与一个中年男人交头接耳。
王一博的指尖无意识地敲击桌面——三长两短。这个在肖战面前才会显露的小习惯，如今却成了他思考时的惯性动作。
"会议暂停。"
他突然起身。
"在我查清之前，项目全部搁置。"
电梯下行的三十秒里，王一博盯着镜面墙壁中自己扭曲的倒影。领带突然变得令人窒息，他粗暴地扯松领结，却扯不散胸腔里那团郁结的火——他竟在害怕肖战真的背叛了自己。
设计部空无一人，肖战的工位上整齐摆放着绘图工具和半杯已经冷掉的茶。王一博鬼使神差地拿起那个马克杯，指腹摩挲杯沿上淡淡的唇印。
某种不属于他的记忆突然闪回——同样的杯子，不同的场景：实验室的休息区，年轻的肖战笑着将茶杯推给他，嘴唇因为热茶泛着水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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