轮胎在湿滑的路面上发出濒死般的哀鸣，肖战的后背重重撞上副驾驶车门。改装车在连环撞击中冲出地下车库的瞬间，他看见王一博的瞳孔收缩成危险的竖线——那是猫科动物捕猎时的生理特征。
"你果然不是正常人。"
肖战用膝盖顶住变速杆，改造人的骨骼发出金属摩擦般的轻响。挡风玻璃上的雨刷器被流弹击碎，王一博却突然松开方向盘，任由车辆朝着跨海大桥护栏冲去。
失重感袭来的刹那，肖战的手穿透对方衬衫下摆。指尖触到的不似人类皮肤，更像是某种冷血动物的鳞片。王一博喉间溢出一声闷哼，右手成爪状撕开车顶，暴雨如银针般刺入车厢。
"抓紧了，高岭之花。"
海水倒灌进耳膜的轰鸣声中，肖战看到追击车辆在桥面炸成火球。王一博的腕骨在他掌心扭曲变形，皮下浮现出青蓝色的生物荧光纹路。这图案他在第七研究所的绝密档案里见过——基因嵌合体实验第二阶段标记。
两人坠入海面的瞬间，肖战的虹膜自动切换成夜视模式。浑浊的海水里漂浮着细小的金属颗粒，是缅甸军方惯用的追踪型水雷。王一博的伤口渗出血丝，却在接触海水的刹那凝结成淡紫色晶体。
"你用了我的抑制剂。"
肖战钳住他的下颌，气泡从唇齿间溢出。改造人的声带在水中震荡出特殊频率，震碎了三枚逼近的微型鱼雷。
暗流突然变得湍急，王一博的战术腰带里滑出半枚警徽。肖战瞳孔骤缩——那是三年前在爆炸现场找到的、属于他"已故"搭档的警徽编号。
记忆宫殿的某扇门轰然洞开。
手术台的无影灯、缠着绷带的手、注射器推到底时冰凉的触感。有人把警徽塞进他血肉模糊的掌心，硝烟中有佛手柑的味道。
"活下去。"
那人的声音裹着血沫。
"替我看着新时代。"
肖战的太阳穴突突直跳，改造后的海马体正在强制修复记忆碎片。当他抓住漂浮的警徽残片时，发现王一博右耳后方有个细小的电子接口——正是三年前他亲手为0号实验体植入的神经接驳装置。
追击者的潜艇轮廓在深海中浮现，肖战突然扯开王一博的衣领。锁骨下方三寸的位置，逆十字疤痕正在渗出幽蓝的荧光血液。这是改造人基因崩溃的初期症状，也是"涅槃计划"失败品独有的标记。
"你从冷冻舱逃出来多久了？"
肖战将警徽残片抵在他心口，生物电流在两人之间噼啪作响。水雷的金属网已经缠住他们的小腿，而王一博的心跳第一次突破了50大关。
潜艇舱门开启的瞬间，肖战看到二十个"新月疤痕"列队而出。他们手持的声波武器在海水里荡开涟漪，那是专门针对改造人听觉神经的杀器。
王一博突然咬破舌尖，将带血的唇印在他耳后的生物芯片上。肖战浑身战栗，从未有人触碰过的致命弱点此刻涌进陌生的记忆数据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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