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真的这么说?”听完越寒讲述昨晚的事情,云潼脑海中一片混沌,原来宫嫦,是这么恨自己的:“越大哥,你为何会告诉我这些?”
“老大说的,因为你,不必被隐瞒,阿凌,我需要知道你接下来的打算。”越寒还是第一次这么认真的观察面前的女子,有些奇怪的是,几年前还觉得她与小千处处相像的,如今倒是觉得没一处相同了。
“知道我下一步的打算然后交代给老大吗?其实说真的我没想过我会是这样狠毒的人,宫嫦说的对,我连同妾都算不上,那还不如回苗疆好好做我的公主,然后……然后找个好人家嫁了。”凌云潼说着说着,眼里竟然不知不觉间蓄满了眼泪她也曾是不会哭的人啊。“宫嫦说我害死了她的孩子,只盼着以后不会有报应才好。”
虽说越大护法见惯了人情冷暖,可是在面对在自己身边呆了那么久的人时,还是忍不住的感慨:“阿凌,你还小,就把过往一切归咎于年少,好的坏的,一并带过。”
“好。”
“就没有什么想让我转达的?对三当家和宫嫦。”
“一并带过,”凌云潼苦笑,起身做到菱花镜前,静静梳妆,眼里却是与这安详截然相反:“就当我幡然醒悟,不打扰他们两个人了。”
越寒不禁摇头,宫嫦千,凌云潼,还有独孤墨,谁又不是可怜人呢?宫嫦一直是云潼的一片天,到底发生了什么,让她不愿意再坚持了呢?想了想去,越寒眯了眯眸子,脑海中划过一个名字……
……
“此番去忆蝶,一定要万事小心防备,尤其是宫嫦千。”顾听陌和叶琅一同整理着出行的衣物,边叮嘱道:“宫嫦虽与你一般大,那可是只老狐狸了,连我都玩不过她。”
叶归亭在一旁听着,不禁要笑喷出嘴里的茶:“哈哈哈哈哈,听姐你可别谦虚,把玩弄于股掌之中的老狐狸管的服服帖帖的,只能说你更胜一筹啊。”
“闭嘴!”
确认过眼神,我是你要杀的人。叶归亭除了闭嘴,还真别无他法,谁让孔夫子说过“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就当让着她了。
“到时候尽量跟着归亭,寸步不离最好,还有蝴蝶,不管多好看都不能碰,说不定哪个就是一场幻境,再就是要小心司空梦,毕竟你和我长得太像了,难免她不会做出什么。”
“放心吧。”叶归亭揉了揉眉头,语气平和温润:“我的女人我能看好她!”
此时顾听陌和叶琅皆是一副震惊中的状态,犹豫着,顾听断断续续道:“我……一直……以为……你们……俩……是……”
叶琅一下子朝叶归亭扑过去,抓着他的耳朵大声道:“哥,你乱说什么?”
“迟早会把你变成我的女人。”叶归亭在她耳畔轻语,语气里满是温柔,甚至好像连眼神都变得深邃难测。顾听陌见此也能猜出个七七八八了,悄悄地溜出风轻阁。
走了不知多远,发现自己无处可去的顾听随意找了处亭子歇脚,脑海中却一直在想叶归亭与叶琅的事。抛开一切,叶归亭年轻有为温柔沉稳,叶琅貌比西子也是世间少有的聪慧,天造地设金童玉女毫不为过,可偏偏这俩是同父异母的亲兄妹,难不成……
“听陌。”
沉稳的声音传来打断顾听陌的思绪,那个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的女子才渐渐回过神来。
“慕容先生?”顾听陌立刻起身垂礼,慕容绯是她鲜有的敬佩的人,同为情报暗杀这一行,慕容绯又比自己大一辈,怎么着也得相信姜还是老的辣。
慕容绯坐下,抬抬胳膊,向她做了一个请:“好久不见,你都没变过。”
“被人所害,怕是这一辈子也就这样了。”顾听莞尔,好像在说一件不相关的事情:“慕容先生怎么这么晚还出来?这天寒地冻的,别再牵扯到老病根。”
“这老病根可不是说去就去的,看你不就没养好?”慕容绯轻笑,把身上的白狐裘解下来给顾听披上:“你与我不同,你还年轻,将来要走的路还很长。”
是啊,还很长,可是,她并不想走下去了……“每个人都还有很长的路要走,这我知道,可我也知道有些人的路已经断了。先生不清楚,我有多想回头。”
“回头,也只是让你把从头到尾所经历的再原封不动的做一次。”慕容绯大抵清楚顾听接下来的话,又缓缓道:“琅琅与叶归亭的事同样如此。”
“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