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暗河的水流声在狭窄的溶洞中形成诡异的回声，虞妙枝的布鞋早已被冰冷的河水浸透。她紧贴岩壁前行，手指擦过尖锐的钟乳石时划出细小的血痕。少主突然拽住她的手腕，火折子的微光映出前方下陷的河道。"水流有变。"他声音未落，汹涌的暗流突然从岔口涌来，两人同时抓住突出的岩棱。后方隐约传来金属碰撞声，三支火把的光亮在转弯处晃动。
少主将虞妙枝推到内侧岩缝，自己挡在外侧时，破空声穿透水雾。他闷哼一声，左肩绽开暗色血花。虞妙枝摸到箭杆上黏腻的液体，借着微弱反光看见伤口渗出的诡异青色。"是五毒教的青蛇涎！"她脱口而出的称呼让少主瞳孔微缩，但逐渐涣散的视线显示毒素正在发作。
系统光幕突然在视网膜上炸开血红警告：【解毒需荧光水苔+任务者鲜血】。虞妙枝咬牙撕开衣袖，在少主逐渐模糊的视线中将手臂浸入刺骨河水。她摸到岩壁底部绒毯般的水苔丛时，匕首已划开手腕。鲜血在水中晕开的瞬间，那些荧光生物突然疯狂涌向伤口。
当少主在剧痛中恢复意识时，首先看到的是虞妙枝惨白的唇色和染血的袖口。她正用牙齿撕开衣摆包扎伤口，察觉到视线后立即露出惯常的明媚笑容："醒了？我们该..."话音未落便向前栽倒。少主接住她时，指尖触到她后背透出的凉意，那是长时间浸泡河水的体温流失。他凝视着岩缝里残留的荧光痕迹，某种陌生的情绪在眼底翻涌。
"为什么要这么做？"少主的嗓音比河水更冷。他单手解开自己的外袍裹住虞妙枝发抖的身体，另一只手仍紧握苗刀警惕着暗河深处。
虞妙枝的睫毛在火光中投下细碎阴影，她试图抬起手臂却牵动了伤口，倒吸冷气的声响在溶洞里格外清晰。"系统...我是说，我见过这种毒。"她及时咬住舌尖改口，"水苔能中和，但需要活人血气做引。"
岩壁上的荧光苔藓突然大片熄灭，黑暗如潮水般压来。少主猛地转身将虞妙枝护在身后，苗刀划破黑暗的瞬间，三支弩箭钉入他们方才倚靠的岩石。水花声从不同方向逼近，至少有五人正涉水包抄。
"抓紧。"少主突然揽住虞妙枝的腰跃入水中。刺骨的河水淹没头顶时，她听见箭矢入水的咻咻声。水流裹挟着他们撞向突出的钟乳石，少主用后背承受了大部分冲击，血腥味立刻在水中弥漫开来。
浮出水面时，虞妙枝的指尖触到一处干燥的岩缝。她拽着少主的衣领奋力攀爬，湿透的裙裾被尖锐的岩石割裂成条状。喘息着瘫倒在石台上时，发现少主正盯着她裸露的小腿——那些被岩壁刮出的血痕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
"你到底是什么人？"少主的刀尖抵住虞妙枝咽喉，却在触及她仍在渗血的手腕时微不可察地颤抖，"五毒教的探子不会为敌人挡箭，汉人的细作更不可能有这种体质。"
虞妙枝望着岩缝外渐亮的天光，黑衣人的火把正在远处溶洞中明灭。她突然抓住少主握刀的手按在自己心口："我的血热的，会痛会怕，这就够了。"掌下传来急促有力的心跳，震得少主下意识收回了刀。
暗河深处传来木板断裂的巨响，两人同时转头。腐朽的栈道在追兵脚下崩塌，惨叫混着重物落水声在溶洞中回荡。虞妙枝趁机撑起身子，却被少主一把按回石台。他扯下颈间的银链拍在她掌心，链坠是半枚残缺的玉牌。
"等逃出去，"他的声音混着渐近的厮杀声，"我要听真正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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