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河的水声在石台周围回荡，虞妙枝的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半块玉牌。晨光透过水面折射在石壁上，映出摇曳的光斑。玉牌突然在她掌心微微发烫，被河水浸湿的表面浮现出蛛网般的金色纹路。
"少主！"她猛地坐直身体，水珠从发梢甩落，"玉牌上有东西。"
苗疆少主几步跨到她身边，潮湿的衣摆扫过石面。他盯着那些逐渐清晰的纹路，瞳孔骤缩。"这是禁地的密道图。"他伸手要拿，虞妙枝却下意识将玉牌往怀里收了半寸。
两人目光相撞，空气瞬间凝固。暗河深处传来岩壁坍塌的闷响。
"跟紧。"少主转身跃入水中，像一尾银鱼划开幽蓝。虞妙枝深吸一口气紧随其后，冰凉的河水漫过头顶时，她看见前方那束随水流舞动的黑发。
发光的水草在洞穴入口处纠缠成网，少主拨开障碍时指节发白。虞妙枝刚要跟进，他突然回身按住她肩膀，银质护腕硌得她生疼。"在这等着。"
"下面可能有机关，我——"
"不需要外人插手苗疆禁地。"他眼底的戒备比河水更冷。
水草突然剧烈晃动，虞妙枝抓住他下滑的袖口："听！"石壁深处传来齿轮转动的咔嗒声。两人同时冲向声源，入口处的石门却在身后轰然闭合。
黑暗中有水滴坠落的声响。虞妙枝摸到渗水的石壁，湿滑的苔藓下隐约凸起与玉牌纹路相似的图案。水位已经漫到小腿，她掏出玉牌往凹槽按去。
"住手！"少主擒住她手腕的力道几乎要捏碎骨头，"触碰禁制会引发——"
石室剧烈震动，两块玉牌在她怀中发出共鸣般的嗡鸣。虞妙枝趁机挣脱桎梏，将半块玉牌狠狠拍向石壁。金光炸裂的瞬间，整面墙化作流动的画卷。
影像中头戴银饰的老者举起枯枝般的手，直指虞妙枝眉心："异世之魂，命数已乱。"
少主猛地扯开她右臂衣袖，火焰状印记在荧光苔藓的映照下灼灼生辉。他剑尖抵住她咽喉，手背青筋暴起："五年前屠寨的凶手，也有这个印记。"
石室顶部落下碎石，水位漫到腰间。虞妙枝在摇晃中抓住少主佩刀上的银链："如果我要害你，溶洞里就该让你毒发身亡！"
"那你解释这个。"他剑尖下移，挑开她衣领露出锁骨处正在消退的箭伤，"正常人不可能三天愈合毒箭伤。"
水流突然形成漩涡，将两人卷向逐渐开启的暗门。虞妙枝在窒息前的刹那，看见少主另一只手仍死死攥着那半块玉牌。
水流裹挟着两人撞上石壁，虞妙枝的后背重重磕在凸起的岩石上。她呛出一口水，眼前发黑的瞬间，少主拽着她的衣领往上一提。空气涌入肺部的刺痛感让她剧烈咳嗽起来。
"解释。"少主的刀尖抵在她锁骨刚愈合的箭伤处，水珠顺着银质护腕滴在她颈侧。暗室四壁的荧光苔藓微微发亮，照出他绷紧的下颌线。
虞妙枝抓住他手腕，指腹触到脉搏的剧烈跳动。"如果我是凶手，溶洞里就该让你毒发——"
地面突然下陷三寸。箭矢破空声从四面八方袭来，少主旋身将她按在石壁凹槽里。三支铁箭擦着他发梢钉入对面墙壁，箭尾嗡嗡震颤。
"左三右四。"虞妙枝突然挣开他束缚，手指划过潮湿的砖缝，"苗疆机关术的生死门。"她指尖发力按下某块砖石，东侧墙面应声移开半尺。
少主扣住她肩膀将她甩进新出现的通道，自己却站在原地没动。最后一支箭贴着他耳际飞过，在虞妙枝瞪大的瞳孔里映出寒光。"你为什么会懂苗疆秘术？"
通道尽头壁画上的荧光苔藓突然大亮。虞妙枝抹了把脸上的水，壁画上历代祭司的右手腕全都带着火焰状印记。最末一幅画着屠寨场景，凶手转身的瞬间，腕间手环折射出与系统界面完全相同的数据流。
"不可能..."虞妙枝踉跄后退，后背撞上中央石柱。柱顶凹槽的尖角划破她手背，血珠滴落的刹那，全息投影在暗室炸开。五年前的凶手摘下青铜面具，露出与系统向导一模一样的机械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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