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年以后，素素都会想起那个夜晚，正值十五，月亮又大又圆，照得整个镇远府都格外通明，而她的心，也如那晚的月光一样温柔澄净。
那天，她一夜未睡，帮着凌志做着离府前的准备，她不知道他为何要走得如此匆忙，问他，他也不说，只是皱着眉。知道他不愿说，她也没有继续追问，只是默不作声地帮他收拾着行礼，那是第一次，他们用这样平静安和的方式相处。
五更刚到，她便去了凌夏房间，床上的女子尚自睡得昏天黑地，她推了半天才睁开眼睛看了一眼，翻了身，“素素别闹，大半夜的，困死了！”
“夏姐姐，”素素却继续推着，“昨天义父不是说要你跟着凌志回乡一趟吗？现在都已经五更了，还不起吗？”
在听到“五更”这两个字时，凌夏一下子惊醒了过来，猛地坐了起来，睡得混混沉沉的脑袋随之一疼，她不由轻呼了一声，扶住了头，“爹爹回来了？他人呢？”
昨夜她曾跟着素素一起在府外等候她爹爹的回来，想要问清楚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只是等了一会她便觉得冷，先行回了房睡觉。她本来只是想小睡一会，没想到却一觉睡到了现在。
“义父还在军营呢！”素素伸了个懒腰，“只有凌志回来了，金大哥也跟着过来了，快起来吧夏姐姐，收拾收拾就该出发了。”
“金大哥？”凌夏皱了皱眉，“金大哥也要一起去吗？”
“好像是，”素素打了个哈欠“不知道为什么要赶得那么急，居然要连夜收拾东西……我都一晚上没睡了！”
“看出来了，你这又是哈欠又是懒腰的！”凌夏暗笑了几声，戳了戳素素的脑袋，起身下了床，可她一下床便觉得头重脚轻，差点栽倒在地。
“夏姐姐！”素素慌忙扶住了她，观察了一下她的脸色，“夏姐姐，你……你这……”她边说边搭上了凌夏的脉搏，不一会便猛地抬起了头，“风寒！夏姐姐你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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