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业不久,我借钱开了这间咖啡馆。
我我不喜欢喝咖啡。
蕾可是你的手艺不错。
她抿了口瓷杯接着说
蕾是因为前女友喜欢喝?
我不算。
蕾不算?
我没说话。把价目表摆在顺眼的位置,朝她微微一笑。
蕾她不喜欢喝?
我她不算我女朋友。
蕾此话怎讲?
我瞄了一眼手表,指了指她身后安静的钟。
我时间不早了,下次再跟你说吧。
我起身关掉搁置很久的暖光灯,只留下前台的流水灯,红的绿的暖的冷的,不争气的亮着。现在是晚上11点过5分。
蕾诶,你知道咖啡馆生意不好是为什么吗
我知道她又想埋怨我催她走了。但还是明知故问。
我为什么
蕾你待客真不厚道。好歹我也是在你这消费的客人。
她开始往嘴里倒咖啡。我拍了拍她的脑袋,躬下身子在抽屉里摸索钥匙。
我这杯我请。
蕾我喝咖啡的雅致这都被你浇灭了,你能赔?
她不死心的说。
蕾不能赔吧?那陪我吧
她喝完了最后一口。
我嗯?
蕾我是说,陪我散步聊天,算你赔礼了
像是鼓起勇气说出来的话。我在幽暗的光下分不清她眼里藏着的情绪。
蕾可好?
我嗯
外面的风像是乘着时光机偷渡到夏日的秋风,我看到她也缩了一下身子。
我冷吧?风大,还是送你回去吧
她家在学校附近的很多黑漆漆的巷子中的不起眼的一条,拐角的人行道坑坑洼洼,我是凭借这个判断她家位置的。
她没说话,自顾自的往前走。我们没说去哪,但我们好像都知道该去哪。
我叉着手臂,在后面跟着。
蕾毕业了,你们还联系吗?
我哈?哦,早没有了。
我突然有些慌张。
我怎么突然问这个
蕾她就不回来找你吗
蕾诶,她会回来的吧。只是你还不知道。
她定住,回过头,一头精简的短发前后颤动。
我不清楚
蕾嗯,也是。那样的事,搁谁都不清楚。
她继续朝前面走,自言自语似的。
我其实我不希望她找我来着,不过她也不会来了吧。
我主动说了起来。
蕾可是,那毕竟不是你的错。
蕾对了,她家的地址你总归有吧。不如去她家问问?她妈妈总应该在家吧?
她又转过身朝我眼睛找寻着什么。像是突然想起什么。
我一时心生忧伤,不知如何作答。定定和她一样站着。
蕾对不起,我不是故意提起这些的。我也不知怎么的就想起这些,怪我多嘴。
她察觉到了我眼里的忧伤,走过来拉回我的视线。
罢了,都是很久以前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