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尚有光可以穿透,而迷雾只能等待它消弥。”
自厚重阴云的缝隙间倾泻而下的黯淡日光被将至暴雨染上马口铁般灰暗的色彩,经一层玻璃的过滤最终徒劳地投在他身前。迟迟未着一笔的画布像是久治不愈的病眼,肮脏阴翳覆于其上,精心勾勒的画面此时显得混浊不堪。
今天实在不是个适宜作画的好天气。
本就所剩无几的灵感被画家的焦灼毫不保留地挥发殆尽,颜料早已干涸的画笔总算被弃置一旁,他起身望向窗外。熙攘人群步履匆匆,间而有马车从其中穿行而过,像是鳟鱼以背鳍划开漂浮着的葕藻,水面还未来得及反射出光亮便再次被粘腻的黝绿色遮蔽。
我不合时宜地联想起了那条阴暗巷道中的下水沟,银亮刀面合着月光映碎鲜红的明镜,扯散失却血色的花朵。
鲜血飞溅中他总算意识到他真正想要的是什么了,寒光凌厉将理智解离得支离破碎,刀锋起落,快意油然而生,夹杂着笑意的嘶哑叫嚣充斥耳畔:
没错!把她剖开吧——难道你不想知道那下面都是些什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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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雷撕开了夜的幕布,幽微烛火苟延残喘着于狂风骤雨间颓然坠入尘埃,渐失温度的余晖在升腾夜幕中迎来终焉。
从这间画室中可以望见相隔仅几街区之近的东区。贫穷、疾病搅和着绝望与麻木酿成了一片瘴气弥漫的泥潭,窃贼、妓女和瘾君子如细菌般在污垢中滋生蔓延。然而杰出的佳作往往诞生于泥泞沼泽,淫秽下作的躯体经雕琢修饰也可被洗涤净化为得意之作。陈列在苏格兰场和更多蒙昧愚蠢之人面前的赫然战绩不仅仅需要早已乏味无趣的喝彩,还未曾得到作者本人的认可使它们常常躁动不安,我只好以轻言絮语予以抚慰——毕竟伟大的艺术需要观众和掌声。
“可为什么你不愿去亲身一睹呢,Walter_Sicker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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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耳警笛刺透重重浓雾时我正在完成第三封信*的落款,出于欣喜的战栗让笔尖划破信纸在木质礼盒上留下了斑点墨渍。——开膛手留给他们的另一份礼物正在广场上等待查收呢。*
随手起笔落字迹肆意张扬,暗红字迹如同恶魔的利爪般攀附在撕裂的画稿之上。
「Send_it!」
——既然拒绝给予,那就接受来自地狱的馈赠吧。
杰克·本体*指第一位受害者玛莎·塔布连,身中三十九刀。
杰克·本体*JTR的犯罪嫌疑人之一,d5推演应暗示此人。
杰克·本体*指“来自地狱”信。
杰克·本体*指第四位受害者萨琳·艾道斯,横尸主教广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