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允许你的存在

剪开布偶的话，会从里面掉出来什么？是几枚发锈的硬币还是一团粘腻的肉块？据坏孩子隔夜留下的纸条所说，从我凹陷的眼窝里投射出的灼灼目光足以烧透那一层薄薄布料，就像肉壳都腐蚀干净的骨架将最后一枚生命之火扔进空洞眼窝里是一样的。自从他提过后，我就难得放下画笔照了一下爬满血渍的镜子，这才发现眼睛下已是一片浅淡乌青：在我记忆里已然进入梦乡的身体为何会出现在午夜的伦敦街头？我想坏孩子会比我清楚。可即使他已经猜透我漫溢的欲望，我也始终稳稳得坐在旁观席没有付出相应的行动，有也只是偶尔伸手按压它的小腹试图以不算完备的知识来主观臆断。不过，从来没有人能够果断拒绝好奇心的引诱，它神奇就在连高傲的野猫也一样会屈服于它，包括那个睡着了的坏孩子。

所以我剪开了它，如坏孩子所愿，更如我心所愿，不过可惜的是那里面并没有值得我期待的物什，只有一堆发霉的棉花团。不过在后来我走在街上的时候，我第一次闻到了妓女身上那种廉价的香水味，它的存在只是让她的客人们对她印象深刻，再等他心甘情愿得掏腰包好让自己去换商店橱窗里明码标高价的高级香水，于是我在想：如果剪开妓女的肚子会抖出什么来呢？坏孩子肯定会牵着我的手去发现，而我只需要等待他的引导就好，我广阔的视野全倚仗坏孩子的“好奇心”。

“你想不想知道那些妓女是用什么做出来的？现在我告诉你了。”

这是坏孩子在今天早上留给我看的纸条，当然，我会感到身体疲惫也是意料之中。在看到纸条下那份剪报时我就知道他在做些什么，自诩是杰克的领导者并以此来掌控一切，在我睡下的时候采用我的想法干了许多广为人知的探索，于是后来他说：这都是你想的，我替你做出来了，杰克。他满足了我的好奇心，那种无知性大胆使我见识很多，每日例行的绘画也因他增添了许多新的风格，笔下是我从来不曾接触却始终心心念念的美学。

好吧，我们只好继续在纠结里合作，在推搡中共存，bad,gu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