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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糖终究还是抵不过口腔的温热怀抱,溶解成糖浆从喉间滑下消踪匿迹,就像他的所作所为一样:我知道的、我清楚的很,它不过是以最卑微的方式抢夺、侵蚀了这幅身躯,在我的四肢甚至牙缝间像个二等兵一样巡查着,想把我揪出来置于死地好清理干净他所谓的街道,但是他失去我后是什么?是墙角的烂泥;是兰花叶下的蛛网;是早茶里蜷缩的枯叶。由此我便能预料到将我逐出后他那副丧家犬的样子…不,绝不是后悔或是妄自菲薄:他终会意识到他是不完美的、他终会意识到那一切还是会刻上一个不属于他的名字——华特·席格!我就坐在那(或许是躺着,也可能是站着)甚至连一个呼吸都不用作就会被认定上那份罪名!这是由时代转动便开始的控诉,罪人饱受痛苦和怨念、而城市和住房便是最常见的关押所,苏格兰场不过是再复述一遍他们天花乱坠的罪行,实际上就算什么也不做他们的灵魂和肉体也一定在痛苦的浸泡中腐烂,最后也倒在温莎街的某个脱皮的墙根等待腐烂。
而他什么也不会得到,他给了自己名字、他给了自己痕迹、他甚至给了自己一个震惊全世界耳目的历史。像个恶作剧想得到注视的孩子,却因为他由雾霭构建的身躯而无法被人们的眼目窥视,于是那堆尸骨就压上了我的肩头、啃咬我的肋骨,只因为我是"看得见、摸得着的!",白费功夫、白费功夫!真希望我看不见你的哭脸,它估计比被砸烂的颜料罐还难看,挤出几滴浑浊的粘稠液体。而我要做的只有欣然接纳那堂而皇之的"开膛手"称号,拿着与我不相称的匕首像个猴子一样挥舞,供人们惊呼写下更为匪夷所思的头条报道。所以…如果我被剥离那副躯壳,我亲爱的坏孩子将连最后存在的一丝存在感也会被迫推下英格兰的舞台,像华而不实的装饰用巧克力,连写作报道的价值都荡然无存。
好了,我想我是该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