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姐探班

姜晴恬在剪辑室反复回放监控录像时，道具师老周突然探进头：

万能龙套“编剧老师，外景车要出发了。”

姜晴恬“今天不是拍内景吗？”

她暂停画面——凌晨三点十七分，徐曦的助理抱着纸箱溜进服装间。

万能龙套“临时改通告了。”

老周压低声音，

万能龙套“听说是徐老师要求的，说什么‘雨戏才能体现人物破碎感’。”

姜晴恬抓起伞冲进雨幕时，正撞见徐曦裹着纯白貂裘坐进房车。

车门关闭前飘出句娇嗔：

徐曦“俊凯哥的保姆车怎么还没到呀？”

万能龙套“王老师改乘剧组大巴了。”

场务小妹撇撇嘴，

万能龙套“说是不搞特殊化。”

姜晴恬的雨靴陷进泥里，远处传来此起彼伏的惊呼。

王俊凯正站在倾盆大雨中，黑色高领衫紧贴胸膛，水珠顺着下颌线坠入锁骨凹陷。

他单手拎着道具吉他，指节因用力泛起青白——那是剧本里林凯与父亲决裂的重头戏。

导演“Action！”

徐曦突然扔掉雨伞扑进王俊凯怀里，剧本里根本没有这个动作。

纱质戏服遇水变得透明，她胸前的玫瑰纹身清晰可见——那是上周八卦周刊爆料的“王俊凯最爱部位”。

导演“卡！”

刘导的怒吼混着雷声，

导演“徐曦你…”

徐曦“导演对不起~”

徐曦搂紧王俊凯的脖子，

徐曦“人家太入戏了嘛~”

姜晴恬的指甲掐进掌心。

三天前那场“夜会门”后，徐曦买通的营销号铺天盖地渲染“编剧骚扰男主”，此刻她分明在挑衅。

但更让她心惊的是王俊凯的反应——他竟由着徐曦贴在他颈侧说话，眉宇间是她从未见过的阴郁。

万能龙套“姜编剧？”

冷冽的女声突然在身后响起。

姜晴恬转身，对上来人鹰隼般的目光。

女人约莫四十岁，名牌套装纤尘不染，腕间的腕表闪着冷光。

姜晴恬认出来了，这是王俊凯的前经纪人林姐，百度百科里缔造他顶流神话的幕后推手。

姜晴恬“剧组重地，闲人免进。”

姜晴恬举起工作牌。

万能龙套“我是来谈追加投资的。”

林姐的细高跟碾过水洼，

万能龙套“顺便看看是什么样的小编剧，能让阿凯连着三次拒绝我的艺人。”

姜晴恬突然想起上周被投资方毙掉的新人演员——那个神似王俊凯的少年。

寒意顺着脊背攀上来时，场记板再次敲响。

这次徐曦终于按剧本演了。她在雨中嘶吼着台词，却在关键处突然转向姜晴恬：

徐曦“你以为他为什么接这部戏？因为愧疚！”

全场死寂。

姜晴恬的雨伞被狂风掀翻，雨点像冰锥刺在脸上。

她看见王俊凯猛地攥紧吉他琴弦，鲜血混着雨水滴落。

导演“卡！”

刘导摔了剧本，

导演“徐曦你发什么疯！”

徐曦“哎呀，这不是剧本台词吗？”

徐曦晃着最新版剧本，

徐曦“姜编剧凌晨两点改的呀~”

她翻开某页，赫然是姜晴恬的字迹——但那些关于“童年创伤”“补偿心理”的批注，此刻被荧光笔圈得触目惊心。

姜晴恬浑身发冷。

昨夜她确实在剪辑室通宵，但绝没写过这些！

监控画面突然闪过脑海——徐曦助理抱着的纸箱里，露出半截荧光笔。

万能龙套“现在的编剧都流行用心理学包装私欲？”

林姐的冷笑像手术刀划开雨幕，

万能龙套“五年前有个场务也玩这套，最后…”

王俊凯“林姐！”

王俊凯突然暴喝。

吉他弦应声而断，血珠溅在徐曦惨白的戏服上，宛若红梅。

姜晴恬倒退半步，踩到不知谁的雨靴。

五年前——正是王俊凯与前公司解约的时间节点。

百度百科语焉不详的“理念不合”，此刻在暴雨中显出狰狞轮廓。

收工后，姜晴恬在医疗帐篷外徘徊。

透过缝隙看见林姐正在给王俊凯包扎，纱布缠绕过他掌心时，忽然说：

万能龙套“你当年保那个女粉丝，差点毁了自己。现在又要重蹈覆辙？”

王俊凯抽回手：

王俊凯“她不一样。”

万能龙套“当年那个女孩也说不一样。”

林姐的镊子闪着寒光，

万能龙套“结果呢？收了她二十万就改口说性骚扰。”

姜晴恬的录音笔从指间滑落，砸在铁架床上发出巨响。

帐篷里瞬间安静，她转身狂奔，泥水溅脏了裤脚也浑然不觉。

五年前被封杀的场务、突然改口的受害者、王俊凯解约时铺天盖地的黑料…所有的线索在雨中连成骇人的蛛网。

王俊凯“姜晴恬！”

王俊凯的呼唤追上来。

她在道具间门口刹住脚步，反手锁门。

黑暗中有双手突然捂住她的嘴，徐曦的香水味混着血腥气：

徐曦“现在知道怕了？”

冰凉的手机贴在她耳边，录音开始播放：

[二十万够你老家盖房了吧？只要你说王俊凯摸了你…]

“砰！”

门被撞开的瞬间，徐曦的手机飞进颜料桶。

王俊凯站在逆光里，掌心纱布渗着血，眼里翻涌着姜晴恬从未见过的暴戾。

徐曦尖叫着逃走时，他的指腹正擦过姜晴恬眼下不知是雨是泪的水痕。

姜晴恬“那些批注不是我…”

姜晴恬哽咽着摸出皱巴巴的剧本。

王俊凯“我知道。”

王俊凯撕下被荧光笔标注的纸页，

王俊凯“你的批注都是铅笔，而且…”

他翻开扉页，[赠晴]的钢笔字在昏暗中泛着微光，

王俊凯“会在这里签名的人，舍不得弄脏剧本。”

姜晴恬的眼泪终于决堤。

她想起初遇时他接过泛黄的小说，想起论坛后台他珍藏的笔记本，想起每个深夜发来的台词建议。

原来被人无条件信任的感觉，比暴雨更让人战栗。

王俊凯“五年前…”

王俊凯突然开口，却被急促的敲门声打断。

场务大喊：

万能龙套“徐曦出事了！她的房车冲进河堤了！”

警笛划破雨夜时，姜晴恬看见林姐站在警戒线外讲电话：

万能龙套“…放心，监控都处理好了。那个小编剧？她要是聪明就该知道…”

四目相对的瞬间，林姐优雅地抹了下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