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晴恬划掉剧本上“林凯握住苏晴的手”的描写时，钢笔尖戳破了纸张。
墨水在“亲手背”三个字上晕染成乌云，像极了重症监护室的心电图仪。
万能龙套“编剧老师，”
护士推开门，
万能龙套“探视时间到了。”
徐曦躺在仪器环绕的床上，左腿打着石膏吊在半空。
八卦新闻说她酒驾坠河，但姜晴恬分明记得那辆房车冲下河堤时，驾驶座闪过的灰色西装身影——正是林姐的司机。
徐曦“真可惜啊。”
徐曦突然睁开眼，瞳孔黑得像无星之夜，
徐曦“差一点就能让你背锅了。”
姜晴恬的录音笔在口袋里发烫。
三天前的雨夜，徐曦那句“二十万够你老家盖房了吧”的录音，此刻正拷在加密U盘里。
姜晴恬“警察在查行车记录仪。”
姜晴恬盯着她锁骨处的玫瑰纹身贴——边缘已经翻卷，
姜晴恬“林姐的司机现在应该在看守所。”
徐曦的笑声被心电监测仪的警报打断。
护士冲进来时，她突然抓住姜晴恬的手腕，指甲陷进皮肤：
徐曦“你以为他为什么选你？因为愧疚！五年前那个女粉丝…”
万能龙套“徐小姐需要静养！”
医生强行分开她们。
姜晴恬退到走廊，看着掌心渗血的月牙痕，想起王俊凯撕裂吉他弦时飞溅的血珠。
片场临时搭的雨棚下，王俊凯正在重拍决裂戏。
姜晴恬删掉了所有肢体接触，此刻他对着空气嘶吼：
王俊凯“你以为这些伤疤能困住我？”
监视器后的刘导摇头：
导演“情绪不够。”
王俊凯“用原剧本吧。”
王俊凯突然扯开衬衫，露出腰腹狰狞的疤痕。
全场倒吸冷气——那是五年前演唱会升降台事故留下的，百科词条里轻描淡写的“轻微擦伤”。
姜晴恬的钢笔摔在地上。
在她删改的剧本里，林凯的伤疤是童年家暴所致。
而现实中的疤痕蜿蜒如毒蛇，与王俊凯解约时间完美重合。
导演“Action！”
王俊凯抓起道具酒瓶砸向镜子，玻璃碎片飞溅时，他即兴加了句台词：
王俊凯“你们都在我的伤口上撒盐，现在却嫌它丑陋！”
鲜血从掌心纱布渗出，染红人造雨幕。
姜晴恬冲进雨里时，被林姐的高跟挡住去路。
万能龙套“姜编剧，”
鳄鱼皮手包抵住她胸口，
万能龙套“聊聊你父亲疗养院的费用？”
寒意从脚底窜上后颈。
上周刚续费的账单，此刻正在林姐涂着猩红甲油的手指间翻飞。
万能龙套“或者聊聊五年前那个收了二十万改口的女孩？她现在可是网红。”
暴雨模糊了监视器的画面。
姜晴恬看着王俊凯在雨中一遍遍撕开伤口，突然夺过场记板：
姜晴恬“卡！演员需要处理伤口！”
医护帐篷里，王俊凯任由酒精浇在伤口上：
姜晴恬“删掉所有亲密戏，是怕我像五年前那样？”
姜晴恬的棉签掉进碘伏瓶。
她终于明白那些疤痕的来历，不是舞台事故，而是被私生饭持刀袭击时，他为保护那个声称被骚扰的女孩受的伤。
王俊凯“当年她收钱改口供时…”
王俊凯突然握住她发抖的手，
王俊凯“我也以为这世上没有值得相信的人。”
姜晴恬的眼泪砸在他掌心。
纱布拆开时，她看见那道横贯掌纹的疤，正好切断事业线和感情线。
深夜的剪辑室里，姜晴恬调出房车坠河前的监控。
放大画面时，一个细节让她血液凝固——徐曦被拽出变形的驾驶座时，腕间闪过银光。
暂停键按下，那是王俊凯遗失的书签。
万能龙套“找到你了。”
林姐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姜晴恬按下云备份快捷键的瞬间，后颈传来针扎般的刺痛。
再醒来时，她躺在医院走廊长椅上，手机里躺着徐曦的短信：
[明早九点，住院部天台见。带录音笔。]
晨雾弥漫的天台上，徐曦的轮椅卡在排水沟边。
徐曦“他们在我心脏装了起搏器，”
她扯开病号服，胸口蜈蚣状的缝合线还在渗血，
徐曦“这就是知道太多的代价。”
姜晴恬按下录音键：
姜晴恬“林姐用书签栽赃王俊凯？”
徐曦“那晚他根本没去你房间。”
徐曦的笑声像生锈的齿轮，
徐曦“书签是林姐让我放的，就像当年让那个女孩藏刀进他休息室…”
她突然抽搐着抓住栏杆，
徐曦“他们来了！”
消防通道传来脚步声时，徐曦突然抓住姜晴恬的手：
徐曦“他电脑D盘…”
轮椅翻倒的巨响中，姜晴恬被她推着滚进安全通道。
坠落的瞬间，徐曦将染血的U盘塞进她口袋。
当警笛响彻医院时，姜晴恬在安全通道摸到手机。
云端自动同步的监控视频里，林姐的司机正将书签塞进王俊凯的外套——正是论坛那晚他送她回酒店时穿的。
王俊凯冲进急诊室时，姜晴恬正对着笔记本电脑颤抖。
徐曦用命换来的U盘里，是五年前诊所的加密病历——王俊凯的伤情鉴定报告上，“防卫过当致人重伤”的结论，被林姐改成了“自残倾向”。
姜晴恬“这就是你拒绝心理医生采访的原因？”
姜晴恬指着“创伤后应激障碍”的诊断。
王俊凯合上电脑：
王俊凯“现在你知道了，我确实…”
他喉结滚动着咽回后半句。
姜晴恬扯开领口，露出被徐曦抓伤的锁骨：
姜晴恬”那你知道我为什么坚持写林凯的伤疤吗？”
她点开《晴空下的凯旋》修订记录，
姜晴恬“三年前这个角色本来没有伤痕，直到我在新闻里看到你扶起摔倒粉丝…”
屏幕上的修改日期显示：2020年3月15日。
正是王俊凯被拍到手腕纱布的热搜日。
姜晴恬“你让我相信伤疤不是耻辱…”
姜晴恬将U盘放进他染血的掌心，
姜晴恬“现在轮到你了。”
窗外晨光刺破阴云，住院部的电视突然插播快讯：
万能龙套“知名经纪人林某涉嫌教唆杀人被拘…”
画面里那枚银质书签在证物袋里闪光，裂痕处藏着微型摄像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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