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调的歌

收工后，姜晴恬在器材室发现了一个被撕碎的剧本残页。

残页上的批注还留着王俊凯的字迹：

[这场戏让我想起签售会那天，有个女孩蜷在墙角睡着，怀里还抱着我的写真集]。

她弯腰去捡时，听见门外传来徐曦尖利的笑声。

徐曦“你以为她多清高？”

徐曦举着手机贴在王俊凯耳边，

姜晴恬“听听这个——”

虽然是贴在了王俊凯的耳边，但是声音却是外放的。

姜晴恬大学时期在KTV喝醉后哼的歌突然响起。

跑调的《小幸运》夹杂着同学起哄声：

万能龙套“姜晴恬你对王俊凯可不是单纯的粉丝对偶像的喜欢了~”

徐曦“粉丝上位的事儿在娱乐圈里我见太多了。”

徐曦的红色美甲划过王俊凯胸口，

徐曦“等她把你写成靠脸上位的花瓶…”

王俊凯“那正是我需要的。”

王俊凯突然抓住了她的手腕，

王俊凯“比起当完美偶像，我更想当个人。”

姜晴恬蹲的时间太长，腿麻了，起来的时候，膝盖磕到了铁架，警报器骤然响起。

王俊凯循声回头时，她正攥着沾满机油的剧本残页，脸上黑一道白一道像只花猫。

徐曦趁机走过来把手机塞进她手里：

徐曦“好好听听你当年的录音～”

——

夜雨裹着寒气灌进领口。

姜晴恬蹲在道具箱后面删录音文件时，一件带着体温的外套罩下来。

王俊凯挨着她坐下，手里拎着两罐热咖啡。

王俊凯“十二年前那场签售会，”

他拉开易拉罐，

王俊凯“你抱着我的写真集睡着，睫毛上还沾着泪珠。”

姜晴恬差点把咖啡洒了。

记忆如潮水涌来——那年她刚上高中，用攒了三个月的早饭钱买专辑，好不容易得到了见面会的名额，却在签售会上困得睁不开眼。

两人笑作一团时，徐曦的尖叫声从化妆间传来。

她新买的限量款高跟鞋被道具血浆染得通红，调监控发现是灯光助理“不小心”打翻了桶。

姜晴恬“你干的？”

姜晴恬瞥见王俊凯沾着红渍的袖口。

王俊凯“苏晴在我这里可不能任人欺负。”

他冲着姜晴恬眨眨眼，露出虎牙的弧度像极了少年时的模样。

凌晨三点，姜晴恬在剪辑室重审拍摄素材。

徐曦搔首弄姿的镜头和王俊凯隐忍的侧脸交替闪现，像场荒诞的默剧。

当她翻文件时突然看到了大学的话剧录像。

那段录像平平无奇，但镜头扫到观众席的时候，她突然发现观众席角落有个戴鸭舌帽的身影。

那是五年前的王俊凯，正专注地看着台上扮演妮娜的自己。

手机突然震动。

王俊凯发来一张照片：签售会老照片里，睡着的少女枕着他的出道专辑，睫毛上还挂着泪珠。

配文是：[这个女孩教会我，真诚比完美动人]。

雨停了。

姜晴恬把徐曦改的烂俗剧本扔进碎纸机，听着齿轮碾碎纸页的声响

突然在废纸篓里发现半张通告单——下周要拍的“天台决裂戏”被标上血红大字：

[演员状态评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