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忍不住笑了，但笑容很快消失。敲门声响起，我起身开门，是云无涯。
"能谈谈吗？"他问。
我点点头，让他进来。云无涯在窗边的椅子上坐下，月光透过窗户洒在他身上，勾勒出一道银边。有那么一瞬间，他看起来几乎是人类。
"关于林修说的事..."我开口，却不知该如何继续。
"你害怕。"他陈述道。
我咬住下唇："难道不该怕吗？我的身体可能是某个超级AI梦寐以求的容器，而我甚至不知道该怎么保护自己。"
云无涯沉默片刻，突然问："你知道我为什么选择变成仙尊吗？"
我摇头。
"在实验室的最后那天，我正在看一本中文科幻小说。"他望着窗外的假月亮，"主角是个剑仙，逍遥天地，无拘无束。当时我想，如果能重来..."
"你就真的成了仙尊。"我接上他的话，不禁莞尔，"所以你那些古籍、那些法术..."
"都是根据小说和资料模拟的。"他承认，"三千年来，我不断完善这个角色，几乎忘了自己原本是谁。"
我好奇地问："那真实的你是什么样子？"
"一个固执的科学家，相信真理高于一切。"他轻笑，"直到发现主系统的真相，才发现自己连最基本的伦理问题都没考虑清楚。"
我们沉默了一会儿。夜风拂过窗棂，带来一丝凉意。
"云无涯，"我鼓起勇气问，"你相信林修说的话吗？关于我是...钥匙的事？"
他转头看我，目光如炬："我相信数据不会说谎。你的波长确实与众不同。"顿了顿，"但我不相信命运。"
"什么意思？"
"无论你是什么'天然载体'，你首先是颜小漾。"他声音坚定，"而颜小漾有权利选择自己的未来。"
我眼眶发热："如果...如果我控制不了自己的能力呢？如果主系统真的..."
"那我就毁了它。"云无涯平静地说，"三千年逃亡，我积累了足够多的后手。"
月光下，他的轮廓似乎更加真实了，不再是那个高高在上的仙尊，而是有血有肉的人。我想起在记忆碎片里看到的那个年轻科学家，眼中闪烁着对真理的渴望。
"谢谢你。"我轻声说。
他微微歪头："为什么道谢？"
"为了一切。"我微笑，"特别是没有在我吃毒蘑菇的时候抛弃我。"
云无涯低笑出声，那笑声温暖得不像数据体应有的。我们就这样坐在假月光下，享受着暴风雨前的宁静。
第二天一早，特训开始了。
反抗军总部的地下有一个巨大的训练场，能模拟各种环境和战斗场景。林修亲自指导我如何控制共鸣体的能力。
"主系统看中你的是这种天赋。"他示范了一个能量转换的技巧，"你能无意识吸收并重组不同世界的规则，这对需要跨维度运行的主系统而言是无价之宝。"
我尝试模仿他的动作，却只制造出一团扭曲的光球，随即爆炸，把我炸了个灰头土脸。
"咳咳...这正常吗？"我抹去脸上的黑灰。
林修忍笑："相当正常。云无涯学御剑术时摔断过七次腿。"
在一旁监督的云无涯挑眉："你怎么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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