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因服了催产药物以致腹中胎儿早产,纵使是有乔渡寒在,生子之时亦元气大伤。故而在这最紧迫的几日里,我把繁忙的政务丢给了江初云,把铲除余孽的重任交给了路成邺,边羡之带着逸然,还有乔渡寒日日悉心照料着我的身子,我倒是意外过得闲适,乐得自在。
身旁的小床躺着个尚能睁开眼睛的婴儿,我每每看到她,却是格外复杂的心情。
为何?毕竟她的亲生父亲如今以逆贼的身份被禁足在揽月阁之中。
我无声叹了口气,有些事情还是不得不去面对的。
苏昭宁“欢颜。”
欢颜“陛下可是有何吩咐?”
苏昭宁“近日里揽月阁可有传来什么消息?”
欢颜“回禀陛下,那日兵败之后,皇贵君便安安稳稳地待在揽月阁中,不吵不闹,未曾有过任何反抗。”
这倒也不奇怪,毕竟傅临渊素来是个聪明人。
苏昭宁“走吧,备上毒酒白绫,同我去揽月阁走一趟。”
欢颜“陛下!你尚未出月子,又因诞下皇嗣元气大伤,如今这般情况怎可外出,万一要是受了寒可如何是好?”
苏昭宁“不碍事的。”
欢颜“陛下!”
眼看着欢颜还要劝,我心中倒是有些犹豫了。
但此事迟迟拖着,日后倘若我心意有变,不能快刀斩乱麻,定会对日后产生影响。
欢颜“皇夫!您也劝劝陛下吧!”
我听闻此话,回头看向门口处,果真不知何时江初云便站在了门口处。
江初云转头看向我,抿了抿嘴,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江初云“可是心中决定好了?”
苏昭宁“总是要决定的,一直这样拖着,又能拖到几时?”
待到江初云走至身旁,我抬头看他,带着笑意问他。
苏昭宁“想来这些日子在朝堂之上不好受吧?”
江初云微微一愣,笑着回答我。
江初云“尚能应付。”
我苦笑摇摇头,见识过那群老家伙的厉害,我自是知道江初云此话未必完全是真话,他不过是不想我担心罢了。
苏昭宁“不给个交代,那群老家伙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江初云“你既已决定,那我便在此处等你回来。”
我看得见江初云眼中的信任,冲他点点头。
苏昭宁“我很快就会回来。”
江初云“我信你。”
江初云点点头,又去寻了件冬日所穿的外衣给我披上,仔仔细细替我穿好整理好,这才打算放我走。
江初云“莫要受寒了。”
这般操心的模样,倒是有个贤夫良父的模样。
不愧是朕的皇夫。
我抬脚走出梧桐殿,手里拿着毒酒白绫的宫人跟着我一同往揽月阁的方向走去。
我望着周遭景色悄声叹了口气。
在江初云不在的日夜里,我不知走过这条路几多回。
他虽只是皇贵君,我却把皇夫的权利一并给了他。我尊他、敬他,我知他野心大,却不知晓这野心大到想要将我一并吞噬。
长吁短叹一番,只觉得当真是世事难料。
可那又如何?一步错,步步错。
行差踏错,一不小心便是无尽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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