揉揉眼睛,再看的时候,果然又是那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冷冷的看着徐义,眼神一点都没有放在我这边。
算了。
我苦笑一声,落寞的神情被站在前面的某人尽收眼底。我居然在妄想一个刚认识,甚至还不熟的人会心疼我。
可笑。
他可能连我经历过什么都不知道,又何来心疼呢?
司空赋装作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心底却像被猫抓了一样,眼神却从来没有离开过暗自神伤的某人,很小心的不愿让低着头的我发现,毕竟现在如果和某人坦白,对他们两人都不好。
司空赋斜眼看着我的头顶,果真是女大十八变,这女人,五年前还是一个小姑娘呢,现在居然已经及笄了;性格也变得这么冷冽,跟以前那个浑身散发着太阳般温暖的小姑娘相差也是够远了。
可为什么,他心动的感觉只增不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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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时辰的上朝也真是令我心力交瘁,之前在书楼阅读史事,还对那些因为上朝劳累致死的大臣感到不可思议,现在我终于相信了。
这样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坚持十几年,能活下来真是个奇迹。
走上马车,猛然间想起橼雨公主三天后到达王城的事,心里不由得轻叹一声。
这几天我是别想好好休息了。
回到秋府,紫云迎了上来:“小姐,今天第一天上朝怎么样?是不是特别有意思啊?”
有意思?
“有意思,太有意思了……”一向情绪不怎么外露的我,此时却狠的牙痒痒。想到某人万恶的嘴脸,以及毫不犹豫把我一个素未谋面的女官推出去接待橼雨公主的举动,我深深地表示……
太有意思了!
“什么右相,就是一个奸佞小人!拿女人当挡箭牌算什么本事!”
我狠狠灌下一口茶水,冰冷的茶浸入肺腔,呛得我直咳嗽。
紫云连忙拿来一方帕子,手指探了探茶水的温度,道:“小姐,你着什么急啊,这冰冷的茶水对女子身体伤害可大了,就算小姐你再着急也不该喝这么冷的茶水啊!你等着,我去再给你沏一壶。”
“不用了,”我摆摆手,“去将东厢房收拾出来,三天后千冥国的橼雨公主将会入住秋府。”
紫云愣了一下:“橼雨公主?那个千冥国的第一女将?”
“就是她。”我抓起桌上的一卷书简。轻靠在软榻上看了起来。
“嗯,紫云现在就去。”弄清楚状况后,紫云便走了出去。府里的人为数不多,但皆是我的心腹。紫云很快便找了岚桥和悠鹿去收拾东厢房,还吩咐我的几个暗卫将从庆安侯府拿来的一些珍奇摆件送到东厢房。
昨晚这一切后,紫云便回来向我复命:“小姐,橼雨公主的房间已经收拾好了。”
“好了?”我从软榻上坐起来,褪去了官服,褪去了伪装的我身边虽然依旧散发着冷冽的气息,却也已经柔和了很多,墨发未束,身上只着一席白色衣裙,绣着绛紫色的彼岸花,妖冶而灿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