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入凤鸣书院

明灯没有想太多可不代表别人也不会，最起码这个钱管家可是有点不大认同明灯拿了钱走人的做法，既是钱家给了这么高的价格买他一匹普通的马，他便该略表感谢一番才是，拿了钱便走人可是不大妥当。

“公子可是前来求学的？”钱管家还需明灯去给他家少爷解释一番，自然是要拦他一拦。

“是”明灯已在这山门前废了太多时间，虽是心中不愿耽搁了却也没有失了礼数，这人年长许多，既然发问，少不得要立定回身搭话。

“不知公子是哪处学府的学生？”今日是避暑休课后再度开学的日子，凤鸣山的各书院皆是三年年方才招收一批学子，如今正是第二年，所以钱管家完全没有往上山求学的那方面想。

“我不学府的学生，我是来拜道夫子为师的。”明灯不懂凤鸣山的规矩，简单说明了自己的来意。

“道夫子？”钱管家有几分惊讶“公子说的可是凤鸣学院的院长？”

“凤鸣学院的院长？您于他相识？不知凤鸣书院在何处？”

“这……道夫子何等身份，我身份低微自然不可能相识，公子似乎不知道凤鸣学院？”钱管家也算是个人物了，虽然内心感到了极大的不可思议，居然还有人不知道凤鸣学院？但是依旧竭力维持了淡定的语气和表情，即使明灯觉得这老伯好像有点面部抽搐……

“我确不知凤鸣书院，今日第一次来此处。”

“居然还真有人不识凤鸣书院，今日小爷可是见识了。”那被捆的跟个麻花似的公子突然开了口，语气依然欠扁，不过明灯倒也不在乎，倒是因为他下面一句话对他倍有好感。

“不去你就随我们一道去凤鸣书院吧”

钱管家一听以为少爷开窍了晓得要让这少年前去为他作证并未发生冲突以免被学院开除呢，哪里知道他家少爷心里想的是，万一这事儿动静小书院的管事不知道呢，还是要当着管事的面儿去闹一闹才绝了爷爷非要让他在凤鸣书院读书的念头。

“那便有劳了”明灯端端正正行了个谢礼，也不推辞就随着他们一道前行，不消半个时辰，来到了一个气派威严嗯学府门前，明灯仔细看来，方知这门前牌匾上写的是上古文，“凤鸣书院”四字古朴飘逸，想来有些年头了。

门旁站着两列门童迎送入学学子极其家人，一小童走来，端正行礼，“不知是哪位先生学子出于何处？小童来引路。”

“我们是淮城钱家，我家少爷是文知先生门下第六学子。”钱管家带头与小童说清来历，被引入了一处厢房。明灯与那被松了绑的少年和钱管家一起入了屋内，只见端坐了一个胡子花白的老头正在摆弄一盘棋局。

“文知先生”钱管家对此人颇为恭敬

“先生，小六回来了。”那少年也一改散漫的态度恭敬的行了礼。

“我的学生若不想再回来，老朽是绝不会强留的。”那文知先生眼睛没有离开棋局，但明灯知道，这是在和那少年说话。

“小六自认不是读书的材料，若得先生成全，小六感激不尽。”

“先生不可……”钱管家闻言倒真有些急了

“可是你不光是我的弟子，你还是钱家的嫡孙，钱家家主早年与我有恩，他要让我教导你，我是无法推辞的。”文知先生话锋一转眼睛从棋盘转到了那少年脸上，“我虽喜欢讲道理，却也不拒绝体罚，今后你若不老老实实听我教导，少不得要让你体验体验为师打人的力道，你了懂了？”文知先生虽然胡子花白，但是目光炯炯有神，那少年与他对视，心里不由发怵，低声回到“学生懂了。”

钱管家见状，知道文知先生知恩图报愿意为钱老太爷好好教导这个孙子不由得松了口气，深深的行礼“多谢先生。”

“这是何人？”文知先生见门内立着的少年虽然穿的布衣，但气质上佳绝非仆役，入门许久对钱家事情不发一言，对自己也只最初打量了一眼便垂了视线没有四处打量屋内情景，似乎对他这个闻名天下的文知先生并不好奇。

“这是路上偶遇的一位公子，是来见院长大人的。”钱管家当即决定不再提买马事件。

“你是来求见院长的？”文知先生有几分疑虑，这少年看起来年纪轻轻家境贫寒怎敢随便求见德高望重的院长大人？

“正是”

“那你是何人？又为何求见院长大人？”

“学生……寒若水，前来求学拜师。”明灯想着既然来了这儿便不打算再回去了，祖母已于年前病故了，梁家在没什么值得自己留恋的了，梁明灯这个名字，自然也不必再用。

“求学拜师？你难道不知我凤鸣书院的规矩吗？每三年一招考，合格者放能入我学院学习，而且要看资质拜师。”凤鸣学院立世已久，天下皆知其规矩，文知先生只当他不守规矩前来胡闹，不由得有几分不悦。

“学生不是为入凤鸣书院而来，而是求学与道夫子。”明灯并不在意文知先生的责问，只是说明了来意。

“……”文知先生一时有些不知如何作答，求学于道夫子？自己是这凤鸣书院地位最高的先生，知识渊博，天资聪慧，早年曾苦求道夫子收自己为徒，也未成事。天下皆知，道夫子一生只有两位弟子，现今仅剩一位，当年发生那件事后道夫子便再也没有收过学生，这少年哪儿来的勇气敢如此大言不惭？

“求学于院长大人？院长大人德高望重身份尊贵，况且以老朽的学识尚不能拜院长大人为师，你又如何能让院长大人收你为徒？”

“文知先生学识渊博，又十分年长，想来道夫子也是觉得自己不适合做文知先生的老师。至于学生如何让道夫子同意收我为徒，学生自有办法，还请文知先生让学生见一见道夫子。”若水这话说的直白，这文知先生胡子花白，看年纪未必比道夫子年纪小，便是自己也不会将自己的同辈人收做学生吧。

文知先生从来只当院长大人身份尊贵择徒标准极高，自己不入他的眼才会被拒绝，却从来没有想到年纪上去，他却与院长大人年纪相差无几，可算是同辈人，但是院长大人无所不能神仙般的人物，难道会因为这种理由拒绝自己？

文知先生不知道，道夫子当年还真就这么想的，你会的也不比我少多少，我也教不了多少东西给你，咱们又是同辈，怎么能做师徒，你有什么问题我们一起探讨就好了么。谁知到文知先生这么聪慧的人竟没能领略他的意思，只当道夫子是看不上自己，深觉自己不够格，从此对道夫子毕恭毕敬，没再来找他讨论问题。其实这也不怪文知先生，实在是道夫子自己太过优秀，无所不知又身份尊贵，让人不敢随意亲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