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么强大，能过以一敌百；他那么坚强，连拔子弹都能做到一声不吭；他那么充满斗志，即使战斗失利也绝不放弃。
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会死？
怎么可能会死？
——
我听见了又一声枪响。
我愣住了。
我感觉有人捂住了我的眼睛。
温热潮湿的触感盖在了我的唇上。
湿热的液体流了下来。
是血么？
我尝到了一阵咸腥。
是血。
参谋的血。
我感到他的手把什么塞进了我的手中。
“我爱你。”他在我耳边说道。
然后投入黑暗。
“先生，您没事吧？”
“嗯？”何二月愣了愣，轻声说道：“没事”
“没事就好。”何探长淡笑着抿一口茶，“您托我寻找的撒参谋，已经找到了。”
何二月喝茶的动作顿住了，黑暗的眸子闪了闪。
这一细节被何探长敏锐捕捉到。
“我不知道，我该如何告诉你”何探长凝望着他的双目，缓缓开口。“那是我在调查甄大帅被杀一案的时候，杀害他的嫌疑人有撒参谋。”
“……嫌疑人？”
“没错。”何探长点了点头，“不过经过排查，他并不是凶手。”
何二月悄悄松开了攥紧的手。
“你放心，他现在过得很好，并且看上去对甄大帅的六姨太有意思，还，为，她，弹，琴。”
何探长一字一顿地说道，目不转睛地观察何二月的脸色由苍白变回正常。
“您，与我说这个是为何呢？”
“……”何探长抿了抿嘴，伸出手在何二月面前晃了晃。
他丝毫没有动弹。
“……何二月？”
“您换我何事？”
“你……看不见么？”
“是。”毫不犹豫。
自从戏台被烧了后，何二月就看不见什么了。
似乎在他的眼中，只剩下撒参谋最后的那句我爱你。
“……探长。”
“嗯，我在。”
“你知道我为什么这么在乎他么？”
“不知。”
何二月苦笑一声，用左手挡住一只眼。“世界上，知道我叫二月的只有师傅和他。”
“师傅已经不在了。”话音刚落，何探长接道：
“可他也已经不在了。”
咣当一声。何二月手中的茶杯跌落在地上。
“他死了？”
“是的，他死了。”何探长说，“但是有一点让我很疑惑。
他总是带着个风铃，还不时地对着它发呆。我问过他原因，他只说了一句话。”
“他说，他最爱的人正在等他。所以”何探长直视他的双瞳，问道：“你是否有一个风铃？”
何二月没有说话。
许久，他开口：
“我有一个。”
“不过好像被我弄丢了。”
“为何？”何探长皱了眉。
何二月嘴角勾起，眼泪却顺着脸庞流下。
有多久没哭过了呢？
一年，五年，还是十年？
“我放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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