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答，滴答，滴答。
城堡里忽然响起一声女性的尖叫，然后是——
砰！
他们两个人都猛地跳了起来。
声音源自关押蓉的房间。侦探抓起枪，跟在律师后面冲了出去。城堡里所有的灯忽然都被打开了，亮如白昼。律师跑得很急，侦探看见他衣服鲜红的后摆飘扬起来。
蓉死了。
她紧紧闭着眼睛，手腕上有一道深红色的伤口，血正从那里不断地滴落。
滴答，滴答，滴答。
在她旁边不远处跪着薛，他躬着身子，低着头，尽力用猎枪支撑着自己。魏管家倒在另一边，已经死去，心脏位置中枪，眼睛仍然瞪得大大的。鬼夫人站在薛的身后，手里拿着一把沾满血的水果刀，不知所措。
我的天哪。侦探喃喃地说。
律师已经赶到鬼的身边。怎么回事？发生了什么？
他好像比侦探更迅速地进入了现实。
跪在地上的薛忽然有了动作，他猛地趴下，双脚后蹬，鬼夫人猝不及防地被他踢倒，情急之下空出的那只手抓住了何律师，把后者一起拽倒在地。薛翻身跳起来，踢飞鬼夫人手里的刀，并举起枪指着律师的头。
过来，弟弟，控制住那个女人。
侦探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一定要这么快就开始吗？但是我还……
这个人说对了一件事。薛看着律师说道，我们现在都知道自己是人格了，我们不得不开始互相残杀，只有一个人可以活下来。白杀死甄，蓉杀死白，他们又杀死蓉。我杀死他们，你杀死我，你就可以活下来。快来，弟弟。
鬼夫人尖叫着说，我们没有杀死蓉！
究竟发生了什么？律师问道。
他仍然面不改色，即使额前正顶着枪口。
薛来到蓉的房间时只是想来看看记忆中那个爱哭的小姑娘。她的样子多甜啊，笑起来像糖果，眼睛像是会说话。她那么喜欢大哥哥，为他杀死了两个人。
然而蓉死了。眼睛闭上，再也不会微笑。
鬼夫人的袖子里掉下一把刀。
薛猎人毫不犹豫地举起枪，魏管家扑过来挡在了鬼夫人的前面，两个男人为了心中所爱扭打在一起，混乱中薛扣动扳机，击中了管家，鬼夫人捡起刀，刺进了猎人的后背。
不是这样。鬼夫人说。我和魏只是来看看她，但是到这里的时候她已经死了。我带着刀只是为了防身。事实证明我这么做是对的，你确实想杀了我们。
她的声音有些发抖，眼睛因为愤怒而微微泛红。
她的爱人的尸体静静地躺在不远处。
这么说来，我听见的声音是因为血从蓉的伤口这样滴下来。律师说。
什么声音？
就是滴答滴答的那种。律师看了侦探一眼，神色有些不自在地回答。我刚刚问你有没有听见，你只听到暴风雪的声音。
为什么我没有听见？
你们两个人刚刚在一起？薛问道，枪口仍抵着何律师的眉心。他的声音里透出一丝疑惑。
侦探避开这问题，从地上捡起一块碎瓷片。瓷片的边缘还有一些深红色的痕迹，接近于黑色。
我想哥哥你确实弄错了。侦探的声音冷得好像一块冰。
蓉是自杀的，我们留给他一碗清水，她打碎了碗，用碗的碎片杀死了自己。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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