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染墨,浓雾笼影,风吹过殿内的烛火,扬起了浅蓝色的纱幔。
明明灭灭的光亮映出少女清冷的身影,她轻倚在窗前台,及腰的青丝微扬,雪白的衣裙仅有银线滚边,不细看也难发现。
润玉推门步入殿内,心神微动,眼底闪过一丝喜意,她并未真的不告而别,准备将自己丢下两月之久。
“你回来了?今日大殿之上所发生的事情,你可有耳闻?”
她的语气含了笑意,仿若清风散于他的心间,也搅动了那一潭原本寂静的湖水,使其也添了丝丝艳丽嫣然。
润玉步子有些急,不想离她的距离太远,片刻就移动到她的面前,双臂环住她扶风若柳、不足一握的腰肢。
“羽儿不是更应该关心我听闻你将离开天界两月时,是何种心情吗?”
他黑白分明的眸子含着三分委屈,似乎真的在为千羽寒不辞而离心生怒意,偏又看见她时怒气消散。
千羽寒一双柔夷攀上润玉的肩头,美眸盈着微微水光,明明是单纯天真的神情,偏又自带魅惑人心的感觉。
“你是不是喜欢让别人主动啊,明明害羞偏又有那不为人所知的模样。”
“真真是让人意外,你说是吗?玉郎。”
尾音微微上挑,仿佛带着迷惑人心的意味,又似九天之上的仙子误入凡间沾染红尘。
一声“玉郎”让润玉收紧了放于她腰间的双臂,低头轻含住她水色的唇,清隽俊逸的面容染上了绯色。
“羽儿,你还会继续如从前那般守于我身侧吗?”
如葱削的手指穿过她如墨青丝,指尖传来的微凉反而给他心底升起暖意,周身的气息也愈发的柔和。
千羽寒微微垂首,却不经意的与他额头相抵,撞进了那一汪微澜湖水,苍凉却不乏温柔,令她有片刻失神。
她沉默一瞬,弯起唇角,淡声道,
“自然会,这世上只有你能让我陪伴左右,许诺不离。”
闻言,润玉笑了,唇角温和的笑意止不住,连眸子也蒙上一层亮色,埋首在她脖颈处嗅着淡雅莲香,略有烦燥的心情被抚平了。
“那往后我们可要私会才是,羽儿也说这场戏得认真演,为了取信于人,自然也该做得真实些。”
“天界皆传夜神身侧有一女子,从不将容貌示人,却也是倾城绝色的美人,深得夜神喜爱……”
他将天界的传言娓娓道来,到最后却再也说不下去了,实在是此话有些轻浮了,似乎没有更合适的形容词了。
千羽寒眉眼弯弯,一双妙目潋滟多情,纤手绕过润玉的墨发,将距离拉开了些许,
“深得夜神喜爱,恩宠有之。你说是吗?”
润玉闻言微怔,实在不知该从何说起,在她额头轻轻触及又退开,可环在她腰间的手却是没有松开的迹象。
“如今水神伤重,花神又现于人前,羽儿以为天帝会是如何做,以平六界谣言四起,洛湘水族之怨?”
他转回正题,仿佛刚才不过是幻象,可是沁出薄汗的掌心却是出卖了他此时真正的心情,他不由也有心猿意马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