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界,九霄云殿。
云雾缭绕,仙气缈缈,晨光晖映着金壁辉煌的殿宇,仿佛是镀上一层光晕。
天帝正端坐于主位上,目光阴沉的阅着众仙呈上来的折子,皆是要求他处置梓芬,其中一份是由水族分部联名书写所来。
“谁来告诉本座,这究竟是何人谣传先花神尚在世间的?”
他分明将此事全然压下,都已过去了近半月光景,竟会有人旧事重提,甚至隐隐指被禁足栖梧宫的旭凤也存在嫌疑。
几位仙家面面相觑,皆是不敢出言反驳天帝,倒是太上老君出列为此事言证,微微垂首,
“陛下,老臣以为若你真无半分心虚,那不妨让颜华殿的那位主子露个脸,也好堵住悠悠众口,不然连火神也拎不清干系。”
这番话说得是不假辞色,直接拂了天帝的面子,其余几位仙家默默捏了一把冷汗。
天帝强压于心底的怒火也近有爆发的边缘,千羽寒未经批许擅离天界,就连天后安排在润玉身边的人也是不知所踪,如今更是以水神重伤将他推上风口浪尖。
他拍案而起,眉宇间染上薄怒,斥问道,
“那你们是想让本座如何处置,以平水族之怒?难道尔等还想着逼宫造反不成?”
“逼宫造反不敢,只是想请天帝予一个公道,所求也不过还份公正而已。”
少女的话语带着些许悲伤之感,传入众仙中的耳中,循着声音来源望去,就见一抹素白身影立于殿门外。
锦觅眼眶微红,杏眸盈着薄薄水雾,唇角却是扬起明媚的笑意,让人望之心疼,可此时天帝看着她只觉烦燥,因为那张与先花神酷似的面容。
“锦觅,你身为水神长女竟连半分规矩也不顾,未经召见擅闯九霄云殿是将天规律例置于何地?本座今日……”
天帝的话未能说完,一个仙婢神色匆忙,跌跌撞撞的跑进来,摔在了台阶下,抽噎着道,
“陛下不好了,你快去看看主子,主子她……她去了临渊台,奴婢拦不住她。”
众仙纷纷将视线聚于天帝的身上,想知道天帝将要如何自圆其说,毕竟君无戏言,若是失信……
锦觅却是低笑起来,笑声隐有悲凉意味,她抬眸深深望了天帝一眼,
“陛下此时还有何话可说?颜华殿所居之人当真不是已逝的花神,水神之妻,锦觅生母?”
天帝并未回答锦觅的话,乘风而去直往临渊台,丢下了满殿的重臣,只为昔日的花界之主。
花神迎着罡风立于临渊台前,过分苍白的面容未损她满身风华,遥遥见天帝到来她淡淡笑道,
“你来了?正好做个告别,此后再不相见,恩怨尽了。”
她眼中带着释然,纵身跃下临渊台,如折翼的飞鸟般失重坠落,衣角被风吹得翻风扬起。
天帝以最快的速度移动于花神面前,将她从临渊台救了上来,好在来得及时,只是损了修为。
他将花神拥在怀里,心疼的拭去她脸上的血渍,
“本座,不,我会保护你的,这次我不会再弃你于不顾的。”
锦觅与众位仙家晚于天帝赶到此处,她只觉这幕场景刺痛了眼,手不自觉紧握成拳,众仙却是反应各异,不过皆是各自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