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羽寒抚上自己的心口,微弱的跳动着,温度却是冰冷彻骨的。
她唇角勾起几不可察的弧度,潋滟紫眸失了昔日光华,轻嘲道,
“如今的我,与行尸走肉有何异?不过是仍然存在而已。”
“只要存于世间就会有希望,还有你想守护的人在等着你。”
千北夜不知是何时到来,温和的眼眸含着宠溺之色,抬手轻揉千羽寒的发顶。
他自从听闻千羽寒离开天界后就准备过来了,奈何抽不开身,只好等到了现在,可也大致知晓如今的情况。
阳光折射在银色面具上,朦胧了千羽寒的绝美容颜,仿若是天边悬挂的冷月。
“兄长竟然会在这时候过来了,是因为知道我不在天界?”
明知故问的话让千北夜忍俊不禁,本想捏捏千羽寒的脸,却被银色面具所遮挡。
“你是我妹妹,我自然是该护你、宠你,随时了解你的情况。”
半抬的手拍在千羽寒肩头,力道不轻不重,不知为何她却是没有避开,迎上那道视线,她轻轻点头,
“兄长说的对,只是你不先抽空陪夭夭吗?也不怕她会吃醋呢。”
话落就见千北夜的衣袖动了动,白色小蛇探出小脑袋,一双眼睛对着千羽寒眨啊眨。
千北夜低头望着缠绕在腕上的白蛇,眼中浮现无奈之色,身边有这两个不让人省心的姑娘真是令人无奈。
“她也跟着来了,只是近日无法维持人形,所以暂时以真身出现。”
他伸出手指戳了戳白蛇的脑袋,看它眯起眼睛,唇角的笑意深了深。
千羽寒微微抿唇,抬手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好笑的看着一人一蛇的互动。
“上次都没有与兄长说上几句话,这次可要先喝杯茶再说?”
“不了,我只是来给你送药的,记得要按时服用。”
千北夜翻转手掌,双手捧着蓝色锦盒,递到了千羽寒的面前,这可是能对神魂受损有助益的药。
白蛇听着千北夜的话懵懂的抬头,漆黑的瞳孔闪过拟人化的神情,又打量着少年的装扮。
“这是羽寒?为何今日换了男装,又戴上了面具?”
千羽寒接过蓝色锦盒,不用打开她也知晓是何物,正是她每月服用的药,可她为何非要吃这个才能好呢?
“那么有劳兄长亲自跑一趟了,我将去历练些时日,怕是短时间不会回来,也不方便传信。”
千北夜并未问千羽寒将要去往何处,只嘱咐她记得照顾好自己,切勿胡思乱想。
“那兄长在境渊等你回来,若是药不足,可要让轻染告知我。”
千羽寒轻笑应答,也不嫌烦,与千北夜谈了几句又是匆匆告别,她恍惚觉得这个世界像是梦境,仿若真实的梦境。
她在一株紫竹前伫足,莹白的手指抚上竹干,指尖传来的微凉感让她清醒了几分,
“是梦境又如何?我从未想过深陷梦中,哪怕这是我自己布下的局,我也会亲手破解。”
“倘若无爱方得自在潇洒,或许如今我怕是已经做不到了……”
回想起来,千羽寒觉得自己的记忆分明是存在问题的,她似乎会忘记上次与境渊的故人相见时谈及的重要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