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所有疑惑的答案都摆在了面前,让穗禾不免震惊的同时又觉得在情理之中。
她将茶水推到穗禾的面前,抬起皓腕抚摸着清霜,微微浅笑,
“不然你以为呢?你那时虽未亲自参与,但鸟族也随天后的影卫动手了,虽然我受了重伤,可也没有让他们好过。”
“那些被誉为精英的人都折在了那一战,我的手上也是沾满了鲜血,也自认并非是良善之人,斩草需除根。”
穗禾在千羽寒凌厉的气势下后退,额头也沁出了一层薄汗,她曾经在天后那里听说过,只是未亲眼见过千羽寒动手。
她欲言又止了好几回,强行镇定心神,声音微颤,
“你是打算要以自己为诱饵,引得天后将注意力转移,好分担走润玉身上的压力,你这是在赌自己的身家性命。”
“难道你对润玉,你喜欢他对吗?因为喜欢他才愿意为他不顾生死,如此冒险之举也做。”
千羽寒抬眸凝着穗禾,将她脸上细微的表情变化收于眼底,眸光幽深如永夜,仿佛多看一眼就会被吸进去。
她缓缓弯起嘴角,笑容绝美却又冷淡至极,
“我对他何止是喜欢呢,他早已融于我的骨肉,与我命魂相契,他是我的命。”
这话让穗禾惊得瞪大妙目,她认识千羽寒的时间也不短,竟然会听到对方说出这种话来,可反应过来之后又在想为什么不是对润玉说的。
很快她的疑问就会得到解答,而回答她的并非是千羽寒或突然出现的润玉,而是一个陌生人。
“月儿,你将他看得太重了,如此只会损毁自身,修行一途本就不易,既有着得天独厚的条件,又何必要拘于儿女私情?”
“况且,你与他之事牵涉甚广,早已不是你二人之间的私情了……”
声音被强行打断,只留余音飘散,穗禾惊得转身四处观望,可是却再见不到有第三人在场,反观千羽寒却是没有太大的反应。
她端起茶水饮着压惊,看千羽寒的眼神也愈发古怪,半晌,才忍不住问道,
“刚才说话的是何人?听语气像是长辈苦口婆心的教导晚辈,你……”
冰冷的眼神打断了问话,千羽寒柳眉紧锁,似乎是被人触及到禁忌般,冷声道,
“我看天色不早了,公主该回鸟族去,否则让天后知道你来此,你说她会作何感想?”
逐客之意明显,还是毫不掩饰的赶人,理由也十分充分,穗禾是想发怒也不能,将杯子丢下后就拂袖离去。
偏殿中忽然又有气息起伏,轻染走到了千羽寒身旁,刚才的事情她都知道,也清楚为何千羽寒情绪有异,
“君上,帝君仍然没有放弃让你离开润玉的想法,可是君上你也是不可能做出让步的。”
“依属下之见,与神界或许也该避免不必要的关联,如此君上也不会左右为难,顾及太多人的感受和看法。”
她的劝说没有让千羽寒的情绪平复,反而让偏殿内的温度又降了几分,见此她连忙垂下了头,也不再说话了。
“将我是花界少主的事传到天后耳中,我要让她寝食难安,日夜惦记着我这个被她认为迷惑旭凤的妖女。”
淡粉色的唇轻启,吐露出冰冷的字意,仿若毫不在意自己被人说成妖女,平淡的不像是在说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