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染闻声应是,抬首时只见一抺白影飞快的掠过,眼前早已没有了千羽寒的身影。
转眼又过去了几日,天界谣言再度纷起,不知从何处传出花界少主是千年前火神殿下心念之人,而且是在消失千年后再次出现。
此时天后的寝殿已是满地狼籍,摆设被毁得不成模样,而塌上坐着的女人怒意未消,眼神锋利如刃,
“好一个蛊惑人心的妖女,和她母亲是同样的货色,花神勾搭太微,她养出个好女儿又来媚惑我的旭儿。”
“我对付不了花神那个女人,还怕杀不成一个小丫头么?”
准备进来收拾的几个仙婢迟疑着不敢进来,只敢用手肘推自己身边的人,连呼吸也放轻了,可是没有人当先。
天后凌厉如刀锋的眼神扫过几个仙婢,仿佛那几个仙婢就是她口中蛊惑旭凤的女子,若是眼刀能杀人只怕早已让她们魂飞魄散了。
她平复着剧烈起伏的情绪,厉声呵斥,
“还杵在那里做什么,还不过来收拾寝殿!”
几个仙婢顿时面色惨白,连忙上前手忙脚乱的收拾着,心里惧怕着天后的怒火,若是此时惹得主子不高兴,只怕会死得更惨,而她们都不想死。
很快地面上散落的物什都被收起,仙婢退至旁边待命,将头低垂着保持沉默。
正在闭关炼制灭奇箭的奇鸢也被惊动,此时他来到天后的面前,余光略过身体僵硬的仙婢,朝天后拱手作揖,
“娘娘,如此着急召见属下,可是有重要的事情需要属下去办?”
回答他的是天后轻蔑之中含着杀意的话语,几乎每个字都是从齿缝中蹦出来的,
“如今花界的少主极有可能是救走润玉的那个人,此女万万留不得。”
“本座命你缩短炼制灭灵箭的时间,务必要在杀她之后将润玉也送去陪她,绝不能让他们有机会对付旭儿。”
奇鸢闻言瞳孔猛的一缩,他如今怕是要耗损寿命才能缩短时间,可他又不敢说出来,只好硬着头皮应道,
“是,属下尽力而为,会尽最大可能的缩短炼制时间,可是那个女子,她不好对付。”
不屑的冷哼从天后鼻翼发出,她可不相信有人能次次好运,既然敢明正张胆的出现,那她为何就杀不得了?
“本座要她的命,她又能活到几时呢?若是这次杀不了她,还不知她会如何迷惑旭凤,动不得天帝长子,那就从她下手。”
“我要让润玉方寸大乱,无心与旭凤相争,让他亲眼看着心爱之人惨死面前,可是却在这之前不得不折了骄傲来求情,如此……”
她似乎又恢复了平日里的高贵,仇恨和嫉妒却如蚀骨毒药侵蚀着她的心,正如千羽寒所说,她容不下花神,更加不会容得下她。
放在身侧的手沁出薄汗,奇鸢却是保持着沉默,将所有的思绪藏于心底,天后所希望的那个结局,他害怕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他抬起眼帘,略有迟疑的问道,
“若是贸然杀了花界少主,怕是花界那边不好交代,天帝也未必会站在同一战线,这是……弑神。”
最后两个字没有发声,在唇间来回几转又吞了下去,天后却未觉出他的异常,冷笑道,
“迷惑人心即为妖,本座这是在为六界铲除妖邪,杀迷惑我儿的妖女,花界还敢公然为敌么,至于天帝,倘若他不同一战线也不会站任何一方。”
“他要的无非分权制衡,目标达到便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