璇玑宫仍是如往日平静,似乎并未因天后的失势而有所改变,可是明眼人却知道这天变了。
一袭白衣伫立于书架前,手中是展开的竹简,书写的内容正是记载着尸解天蚕有关。
她看到最后的文字时眸光微冷,不待她将书收起,身后就有人将她抱住,温热呼吸洒在她脖颈。
只听得男子温润的声音响于耳畔,略微显得低沉,可语气温柔,
“羽儿可真是将事情都透彻呢,知道天后想要用灭灵箭杀我,就有人先盗后还,而后这动了手脚的灭灵箭也无用了。”
千羽寒回眸去望润玉,他仍是身穿素淡的暗纹白袍,可她却平白觉得他身上少了份孤寂,也许是因有人作伴。
她转过身环抱住了他,手里还拿着未收起竹简,轻笑道,
“此事也并我一人谋划和功劳,我也只是找齐了罪证,启用已经废了的暗棋,又怎么敢邀功自揽?”
认真的话语让润玉微微翘起嘴角,执起她如玉的小手放在唇边轻吻,眉目间尽是温柔情意,
“那么羽儿不承认这个也行,只是你可有想过你也不曾伤害过谁,连同锦觅你也是送回水神身边,便是不知等旭凤回天界会如何?”
当提到旭凤的名字时,千羽寒眼中闪过微不可察的寒意,她低垂羽睫,投下的阴影掩去了情绪,
“他自然是会去找天帝和水神求情,其给果可想而知,想来他这个天之骄子是要失望了,与水族的关系也不会好。”
她倒也毫不避讳,原本就是在以锦觅为暗棋,引得旭凤入此局,又如何需要为此而觉愧疚,没有她的干预只怕是润玉也会……
察觉到千羽寒气息略有变化,润玉低眸就见她似乎在想什么,看她在自己面前能安心他也觉欢喜,应道,
“旭凤也的确是会这么做,只是父帝最近似乎明显有了变化,在处理荼姚的事情上更为明显,原本不会是如此做的。”
眉宇间似有淡淡的愁绪流动,他并不担心自己会如何,只怕会因此连累了她,让她无法在自由随心而活。
仿佛是心有感应般,千羽寒抬眸与润玉的视线相对,明亮透彻的眼睛仿佛能看破世间所有,分明是极淡的神情,此刻又极致的温柔。
“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或许你并不需要与天帝对上,顺其自然便好,想得太过周全会累,我会心疼你。”
“有什么事情,我们都要一起分担,无论喜乐哀愁,万般滋味,我皆与你共尝。”
手背上传来的温度让润玉觉得心在微微发烫,他在等她最长的承诺,也在等她的一句在意,此刻她近在咫尺,他失神般昵喃,
“无论喜乐哀愁,万般滋味,你皆与我共尝。”
“你说过的,你应承我的都会兑现,可是我不要你以命来守约,在我身边便好。”
随后他又释然的一笑,他们如此深的羁绊,许下此诺又何足为奇呢,只是于他是重中之重。
千羽寒也只是在心里微微摇头,并未对润玉的话给予应答,她真正在意的人或事并不多,她自然也不会自己去伤害。
她沉默片刻,转移话题说起了关于鸟族的事情,
“鸟族不会成为你的敌人,可也只是暂时的,我也无从确定穗禾的想法,这件事情尚需时间验证,想来她很快就会找上门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