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个多月的时间里,我过得倒是清闲,感觉自己还没老去,却安安稳稳的过上了老年的生活。闲下心来的时候,我很喜欢发呆,因为时不时还会抑制不住的想起隋青楠,心里又闷得感觉随时都会喘不上气,所以我也没让自己怎么闲着。
白天经常会帮吴妈打扫卫生,等吴妈的工作做完了,她就会带上小孙女过来陪陪我。有时候她兴致来了,就会跟我讲关于一些林梵的家事和她目睹林梵小时候做过的各种令人发现的蠢事。我乐得清闲,边听边看吴妈给小孙女扎辫子。
吴妈的小孙女才两岁半,夫家姓包,我给宝宝取了个绰号叫“饺子”。林梵不喜欢小孩子,所以他在的时候,吴妈从不会带饺子来工作的地方。饺子第一次来的时候,活像一只活力十足的小松鼠,总喜欢跑到一个你看不见的角落躲起来,等你走进后就窜出来吓你一跳。她并不认生,常在我忙活的时候探头过来观察我的一举一动。
家里有了小孩子之后,我并没有像往常一样反感反,反而觉得生活更加惬意了不少。我想可能是一个人住久了,对吵闹也就向往了吧。
晚上的时候,我会在林梵的小书阁里找一些小说来看看,有时候也会翻阅一下关于军事方面的书籍。至于为什么会有这一类书——林梵的父母都是军人。
其实林梵的父母也希望他以后可以成为一名优秀的军人,打算从小培养,但遇到我之前的他只对花花草草啊小动物那些生物感兴趣。
说来惭愧,后来被我们虐了一顿之后,林梵感受到了尊严被践踏的耻辱,才下定决心主动向他父亲提出要“习武”的要求。
这么说来,他父亲应该要感谢我改变了他儿子才是。(林梵:你脸皮比我想象中的厚多了。)
每隔几天我就会收到林梵的电话,然后闲聊一会儿。内容无非就是他被老爷子虐的如何如何了而已。为了让他更加强大,我一直都在鼓励他要坚持下去。
“我也没说我坚持不了啊,就是心里有点不开心而已。”电话那头的他说。
“有什么值得不开心的,别想太多,你要知道说不定你回来了就能打得过我了呢。”
“我不是一直都打得过你么?”
“………”我舒心的享受着月光浴,没心思跟他吵嘴。
“家里没事吧?”
“我家你家?”
“当然是我家。”
“没事啊…能有什么事。”我当然不会告诉他现在他家经常会来一个可爱的小孩子跟我玩耍,更不会告诉他他的植物好像奄奄一息了。
“嗯,时间快到了,挂了。”
“拜拜。”
通完电话,我从钓椅上站起来,回忆前段时间发生过的事。
记得有几次做梦,梦到从小一起长大的隋青楠不再对我露出痞里痞气的笑脸了,梦到他明明缓缓的向前走着,我想追逐他的步伐,却定在了原地。
梦中的那种越想努力前进脚步却越沉重的那种彷徨无措,想必很多人都能体会。
记得当初母亲离开的时候,我并没有害怕,不是因为我不懂事,而是因为我知道就算她离开了,我也还是她身上掉下来的血肉(十岁的孩子接受的教育就是这样的,那时候还是小屁孩的我并不知道什么是血缘关系),我们还是母子,这层关系是不会变的。而隋青楠不同,我们神似亲兄弟,但关系一旦断开,以后就真的只是形同陌路的路人了。
吹吹阳台上的风,理了理思绪。
你看,我并不是别人说的那样,什么都无所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