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的意思并不重要，我们是希望你重新开始，过你自己想要的生活。”魏徵缓缓道。
“更名换姓，把过去全部都埋藏掉，这才是你们希望的。”李长歌撇开脸，冷声道。
“某做过你几年的老师，对你还是有几分了解的。”魏徵看着李长歌，道，“你现在既然不执着于报仇，那又何必将自己囿于过去呢？”
“我还有一些未完成的使命。”李长歌道。
魏徵了然，“你是铁了心要做大漠的使者吗？”
“我为漠北出使是为求援，也是为和盟，如若大唐肯成为漠北之盾，那届时漠北自然也会成为大唐之矛，如果说到时阿诗勒人想要进吞大漠，又或者他们想要取道向大唐用兵，他们也会思量三分。”李长歌面色不变。
魏徵看了眼白洛，“二位可知如果各部只是惧于形式才决定结盟，不是真心求和，那这纸盟约就是不堪一击的纸上盟约罢了。”
“那也值得一搏。”
“那也值得一搏。”白洛和李长歌异口同声。
魏徵一顿，随后笑了，“你们依旧和以前一般默契。”
“先生，你现在也站在了更有力的强者身边，难道也是因为畏惧形势吗？”李长歌看向魏徵。
“长歌。”魏徵叹了口气，“你有没有想过，当初齐王和你阿耶欲对陛下发难，如此周全隐秘的事情，陛下是如何得知其中要节的？”
“自然是东宫那些眼线向他密报出来的。”李长歌理所当然道。
魏徵摇了摇头，“太子建成心思缜密，陛下的手再长，也伸不进他的书房。”
闻言，白洛一顿，看了眼瑾夫人的祠堂，心底有了猜测。
“那会是谁？”李长歌秀眉微蹙。
“不如某同你讲个故事吧。”魏徵说着，缓缓道，“那一年，前隋炀帝北巡长城，行至雁门关时被阿诗勒部围困，一位年轻的少将军在勤王途中，无意中救下了一位年轻貌美的女子。”
“后来少年将军不久之后便要出征，让那女子随女眷留守。”
李长歌微愣，“原来…他曾是阿娘的救命恩人？”
她有些不可置信又恍惚道，“不可能，那…那…阿娘她…阿娘她是不会伤害阿耶的，阿耶可是她的夫君啊。”
“某的故事还没有讲完。”魏征说着，继续将当年的往事一一道出：
“那位少年将军初出茅庐便立下大功，被委以重任，后来出征的次数越来越多。”
“但他不知道，在他出征之后，他的大哥在一次酒醉之后把那个女子误当成他的妃子。”
“带他出征回来之后，那位女子已然有了身孕。”
李长歌嗓音微颤，“那个孩子…就是我？”
“你出生之后，将军对你宠爱有加，也许是你俩的缘分吧，你小时候见了你阿耶都不笑，只有见到这位将军才会笑个不停。”魏征没有否认，继续道。
“后来你就慢慢长大了，便有了你们亲如父女的记忆。”
“我就不多说了，长歌，在这个世上，真正关心你们母女的，只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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