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洛抹了抹小脸,扯出一个笑来,“阿兄不必心疼皎皎,阿兄当日中箭的位置离心脏只有几寸,阿兄如今应该平心静气的休养才行。”
“听说是你为我拔了箭、缝了伤口?”尉迟深看着她道。
他一醒来就听副将说过了,当时军医们都觉得他此次必死无疑了,却只有阿妹坚持,不顾所有人的反对,亲自为他拔剑、缝合。
他知道阿妹的医术出神入化,但在当时的情形下,她要顶着所有人反对的压力、顶着阿父阿母刚刚离世的悲伤、顶着为他做这场手术的凶险,最后能做到这样实属不易。
“嗯。”白洛点了点头,“皎皎只有阿兄了。”
所以不论这场手术有多凶险,她都要放手一试的。
尉迟深顿了顿,随后抬手轻揉她的脑袋,郑重道,“皎皎放心,阿兄一定不会离你而去,阿兄…会护你一世。”
“一言为定。”白洛伸出小拇指。
尉迟深失笑,却也很配合的勾住了她的小拇指,“一言为定。”
·
再过四日,白洛和尉迟深一同将阿父阿母的遗体火化。
看着熊熊燃烧的火焰吞噬掉遗体,兄妹二人带领全军行跪拜礼。
…
军中牢房内,当日出卖尉迟军战术的叛徒被绑在那里,他全身上下完好,却因连着几日未进食,有些虚弱。
“小将军。”见白洛时隔七日再次来到牢房,看守叛徒的将士连忙朝她行礼。
白洛径直走到那叛徒面前,见他陷入昏睡,她侧头吩咐道,“泼醒。”
“是。”
一盆水泼醒了那叛徒,白洛才笑了笑,“七日已过,我来亲自审你了。”
前七日因阿父阿母遗体还未火化,所以她一直忍耐着,不愿让这叛徒的血污了阿父阿母的路,如今阿父阿母走了,她便不必再忍耐了。
“呵,我已是一只脚踏进棺材的人了,既然结局必死无疑,我为何还要给你们招供?”那叛徒嘲讽一笑。
白洛闻言面色不变,只朝青寒吩咐道,“青寒,把我特意准备的刀拿来。”
“是。”青寒双手将一把如匕首般短小,却极其锋利的小刀奉上。
那叛徒一愣,一时没明白过来她想干什么。
白洛拿着刀在衣袖上划了划,漫不经心道,“我不需要你招供,我只是想要亲自将你千刀万剐罢了,你说与不说,我都不在意。”
那叛徒蓦然瞪大眸子,只是转瞬又大笑起来,“你一个小女娘还敢亲自凌迟我?哈哈哈哈哈这可是我听过最好笑的笑话了。”
“青寒,准备好烈酒了吗?”白洛也不跟他废话。
“小将军,照您的吩咐,我命人拿了几坛最烈的酒。”白洛的话音刚落,墨玉便带着几名将士走了进来,且将士们手中都提着两坛烈酒。
“青寒、墨玉,你们留下来,其余人退下吧。”白洛道。
“是。”其余人一同退下。
“你们俩,只要他一晕过去,就将烈酒洒在他的伤口上,必须让他清醒地看着我亲自行刑。”白洛面无表情,仿佛在说一件再平常不过的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