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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erse 8. 發芽

Utopia歡欣由你

你是那么希望,时光永远留在这里。田柾国永远是那个亲近你的妹妹头男孩,永远是那个时时刻刻给予你温暖的伙伴。

但就算时光重来,一切的轨迹都不会改变。

2011年,田柾国去参加了选秀。

同年,他离开了釜山,前往首尔。

这一次你十分任性,跟着他去了那个地方。不过也幸好因为父亲正好升职到首尔,于是举家搬到了那里。

但田柾国没有那么幸运,他离开家庭,一个人,在陌生的城市,与陌生的人相遇。

他住在公司提供的宿舍,不过有时候会跑来你家。那个时候,你的父母就会做他最喜欢吃的菜,做很多。

你的父母总是笑称:“就好像多了一个儿子。”

你在首尔上高中的时候,并不和他在一个学校。你是正正统统的学生,进路是升学。不过对摄影和美术的敏感依旧还在,所以你想要再次回到曾经的同一间大学就读。

很幸运,你能和他一同度过初中最后的时光。

那段时间,你总觉得他变了。

但其实,变的是你。每一次中午,你都缠着他要他唱歌给你听。你们就这样寻找空无一人的课室,然后躲进去,听着耳朵通红的男孩温柔的唱歌给你听。

以后,全世界都会听见他的歌声。

所以,现在让我任性一下好不好?

你就像要把握住最后亲近的时光,总是黏着他。他也没有表现出厌烦,本来就认生,再加上刚转学,性格内向,难以交友,其实也喜欢和你待在一起。因为这样更加自在。但他一直把想法藏在心底,只是会悄悄记下你喜欢的歌,然后又一声不响地学会。

他喜欢看你沉醉于他的歌声的样子。

他剪了比以前要干净利落的发型。学校甚至有学妹开始给他送信。但每次他都让你去回覆。

你还记得第一次,他红着脸读完信,然后又小心翼翼的折好。比你高的少年垂头看你,说希望你去拒绝。

“我不擅长这种事。”

他是这样说的。

没有意识到自己一直把你看作姐姐一般依赖。也没有意识到,这个“姐姐”也一样不擅长这种事啊。

于是你硬着头皮代替他去拒绝女生,私底下被误会为田柾国的女朋友。

“这样也好。”

官方回覆是这样的。

不过这样以来,倒也没有人找你的麻烦。

大概也是因为田柾国真的太冷了吧。几乎在没有你的场合,就不会主动说话。也几乎很少和你以外的人交流。

后来初中毕业。

从此校园中再也没有给你唱歌的男孩了。

“我的小男孩去到了都是漂亮小姐姐的地方,会不会被勾走啊。”

你不时也有这种老母亲般的感叹。但田柾国的嘴太严了,你什么都探不到。

这一次周末,难得地,他休息,不用赶回公司,吃完午饭后,留下来和你一起洗碗。

“柾国啊,交女朋友了吗?”

对方自然而然地应了一声。

“谁啊!?”

“不是你吗?”

对方转过头,似乎嘲笑你的大惊小怪。

“拿这个敷衍我?”

你故作生气地挤他一脸水。

田柾国不说话了,一声不响地洗碗。

“现在不是谈恋爱的时候。”

“你呢?”

“啊?”

“我说你,有没有恋爱对象?”

他好像有点生气了。

“嗯⋯⋯”

“嗯?”

他转过身来,认真的看着你。

就好像兔子在瞪着你。

“没有啦!刚刚那个是思考中的语气词!”

你伸出湿湿的手摸了他的头发一把。

“活腻了?”

田柾国抓住你的手,反扣到身后,逼你到墙角。

明明有需要的时候都当自己是姐姐,这种时候却毫无顾忌啊这个人!

这一刻,你清楚的听见心脏小小的尖叫:“糟糕!”

这一刻,小狐狸又甦醒了。无声的呼唤小王子。

这么多年,你一直把他当做弟弟看待,但从今天开始,也许再也做不到了。你曾经尘封的情感迸发,甚至在这几年里面呈指数爆炸。到了你一时无法把握的地步。

于是第一时间,你感觉到的最激烈的感情,是恐惧。

对失去自我控制的恐惧,对使你变得如此的田柾国恐惧,对这份感情的恐惧。

“放开我!”

你几乎抬不起头,但绝望地发现力气已经比不过眼前的少年。

“嗯?早知现在,何必当初?”

田柾国故意放低声线,他的声音在你的头顶震荡。你眼前是他因为呼吸而缓慢起伏的胸膛。该死,他什么时候学会这样的?

无言。沉默。寂静。

死一般的。黑洞般的。深海般的。

只有呼吸。一呼一吸。一伏一起。一远一近。

你听到田柾国最后叹了一口气。然后松开了桎梏。但你们两个人都没有动。就好像有隐形的磁铁,把你们吸在了一起。

缓慢的抬头,你最终定在了他的喉结的高度。再也不敢往上。

田柾国抬起右手,食指指尖,触摸到你的脸颊。新剪的指甲有一点点尖锐,像刻在你的心里一样。

你看到他吞咽了什么。也许是要说的话吧。

“我们这样很奇怪。”

始作俑者竟然这样发言。

这句话就像细针,把无言的泡泡瞬间扎破。你就像突然清醒的梦游者,猛的推开他。

你跑上楼的时候,母亲在后面喊了一声什么,你回头,看到了水槽旁边也在望着你的田柾国的脸。

沉静,又有一点悲伤。嘴角的笑,似乎是你的幻觉。因为太不搭了。

关上门。你抚摸自己发烫的脸。

但心却因为他的表情而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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