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玥汐推开他,自顾自地磕着头,撕心裂肺地哭喊道:“公子……你别杀他,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我只求你不要杀他!”
“沈玥汐!”温若寒强行将她按进怀里,眼眶发红,“你这是何苦……”
无人看见,温长逝抬起的手收了回去。他扬起一个嘲讽的笑容,对沈玥汐道:“收起你那点可怜的圣贤心吧。他若不杀我,死的就是他。”
“呜……”沈玥汐摇头呜咽着,在温若寒怀里拼命挣扎。
无奈,温若寒只好说:“罢了,先关起来吧。”
多年手足,一息破灭。其实他也无法狠下心来。
就像他知道,温长逝也并未拼尽全力来杀他一样。
给沈玥汐一个台阶,也是给自己、给温长逝一个台阶。
最终,温若寒深深看了一眼温长逝,抱着沈玥汐转身就走。
“呜——”沈玥汐趴在温若寒肩头,目光却死死黏在温长逝身上。
闪电撕开夜空,那一瞬间,她看见对方脸上的表情。
他原本的表情无波无澜,却在接收到她绝望的目光时,冲她微微一笑。似解脱,似释然。
那般纯粹,那般圣洁。
“啊——”她的哭声掩藏在惊雷声中,剜心入骨。
温情被深夜召见的时候,睡得正沉。
听闻大公子急需一位医术高绝的医师,她莫名被人提了来。
待看到床上血人一样的老熟人时,她也是一愣,而后镇定如常,将闲杂人等全都赶了出去。
已是深夜,凉风习习,又逢大雨。温若寒斜倚在走廊的柱子上,目光涣散。
他从衣袖里掏出一把匕首——正是沈玥汐房里那把。
失神不是一点点,他心口像针扎一样痛。
原来,他喜欢的姑娘不喜欢他。
原来,他的手足兄弟想要他死。
原来,他喜欢的姑娘,喜欢他的兄弟。
将脸埋在掌中,他在柱子旁蹲了下来。
温氏少主,天赋异禀,母疼父爱,兄友妹恭,他多风光啊。
叶散冰离,又,多可悲啊。
忙活了大半夜,温情从房间里出来的时候,看见温若寒一个人蹲在台阶上,周身洒满了孤寂的月光。
大雨毫不留情地拍打在台阶上,飞溅而起的水花沾湿了温若寒的衣角,他却浑然不觉。
她从未见过如此……脆弱的大公子。
平日里意气风发,对任何事都抱以希望的大公子,竟也会有这样的时候吗?
“大公子。”温情面无表情地唤他。
温若寒回神,连忙起身问道:“怎么样了?”
蹲了太久忽然起身,他气血上涌,一瞬间头晕目眩,扶着柱子才勉强站稳。
温情没有要扶他的意思,只是向他说明了沈玥汐的情况:“伤口不深,但是失血过多,加上情绪起伏过大,心脉有些损伤。不算什么大毛病,好好养着就行。”
听她这样说,他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三步并作两步跨进屋子里。
房间里染着很多只烛火,灯火通明,却衬得沈玥汐脸色更加惨白。
他不敢碰她其他地方,只能执起她的手,却看见一样令人膈应的东西。
作者哎,说起来,我明明是想写一个甜甜的沙雕故事,谁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