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两日我曾看到欧阳芮松在河边逗留了许久,似乎还往里面扔了一些什么东西,当时我也没太在意,可如今想想,这里是上游,如果往水里下毒,最终遭殃的必定是下游,而下游又恰恰是齐国人的地方,那里住着的都是些村民,那齐国世子又亲民,一来一往的让军营里的人得上瘟疫,也不是什么难事。水源有问题,而且又无人知晓,反反复复倒也对得上。
我有些寒心,他愿意救下素不相识的我,却忍心去害那些无辜的人吗?而且他身为医者,怎么下的去手?
为此,我与他吵了一架。
“伏羲,这是战事所逼,实非我所愿。”他向我解释着。
我不是不懂,只是我从小活在死亡的边缘,明白生命有多么可贵,所以我从不觉得有什么可以为害人来当做理由。
“可那些村民是无辜的,为什么要成为战争的牺牲品?”
“伏羲你听我说,这是战场,若你不出击,那么死的那个人将会是你。只有战争结束了,才不会有更多的人受牵连,你懂吗?”
我静静地望着他,那么陌生的感觉,第一次如此强烈。可之前我一直都认为是我的错,不该那样想。
“那你为什么要救我?”你大可以让我自生自灭,又干你何事?我凉凉的问。
他有半晌的沉默。
“因为……”他看着我,如此认真的说:“你对我很重要,也许救你是机缘巧合,但我再也离不开你。”
那么久,我才等到他说这句话。但此刻我心中却没有任何感动,这种感觉很是奇怪。
我没有想太多,只是对他的所作所为失望极了,便转身离开了,他也没能叫住我。
我在心中苦笑。没有听到门口的侍卫对我说的话,也没有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我又是一个人,哦不,还有一匹马,走在微风轻抚的荒地上。
突然间,我像是得到了解脱一般,心里瞬间轻松了好多。
我想去看看下游的村民,想阻止他们再碰那些被污染了的水,但真的没那么顺利。
我见到一个挑着担子来打水的中年男人,我急忙劝阻道:“大叔,这水有问题,您不能用。”
他不耐烦的对我吼道:“你一个外乡人懂什么,这水可是我们全村人的命,你是想据为己有,还是想像周国人一样来害我们?”
显然他不相信我,而且误会了我。
眼见他要去将水舀入桶中,我急忙阻止,却差点被他一个大力跌入河中,幸好有一个路过的好心人,扶了我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