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氏面对楚长龄的怒火,越发觉得可怕,自己却还乐在其中,甘愿为于洋郡主做事,现在回想起来,有些害怕。
楚长龄前几日日因与老友会面,直到今日早晨才回府,遇到的却是这样一番麻烦。
指着坐在地上哭的张氏道:“你该当如何啊,该当如何啊,难道你想要不顾楚府的一切,去讨好那个郡主吗?现在呢?你满意了,半个京城的豪门全得罪了,滚,赶紧给我滚。”
楚长安这时到来,安慰道:“大哥消消气,这事也怪不得嫂子,郡主是什么人,嫂子肯定是想着一切方法让楚府更好,结婚糊里糊涂的想了一条窄路,大哥消消气,身子重要。”
自从来到京城,地位显而易然的显现出来,大哥楚府人人敬畏,内心深处再也没有刚到京城时的那份朴素。
看到楚长玲渐渐消气,坐着一言不发,便开口道:“大哥,前日听那宴会之上,有一奴婢得罪了于洋郡主,可不可以减轻罪行。”
本是不顾心苑死活便是,但心颖说道,相识一场,还不顾生命危险就过我的命,不该做那么绝。此时的心颖还留有心中当初的那份善良,却被楚府的种种事情所影响,内心只有对权利和地位的渴望。
楚长安,想到当初大雪纷飞去码头赚盘缠,又想到曾经被刺杀之时,不顾自身舍命保护心颖,相识一场,不必把事情做的那么绝,自生自灭算是对她最好的惩罚了。心中又冷哼,奴婢就是奴婢,没有绝对的同情什么的,死了就是死了,这是他楚长安来到京城后所明白的。
看到大哥还是一言不发,脸色还是难堪至极,此时也不好再开口,便想了个折中的法子,开口道:“大哥刚到府怕是不知四皇子被刺杀一事。”
楚长龄腾的一下站起来,惊讶道:“什么?你说什么?”
“四皇子在宫中被刺杀。”
楚长龄看了看张氏,便冷言道:“为什么这么大的事情,夫人为何不告知我?”
楚长安又道:“大哥你难道不觉得这一连串的事有些蹊跷?难道不认为是有人有意为之,我想后面可能会有更可怕的事情发生。”
楚长龄心中的那个想法一出,又摇摇头,但还是说出来,道:“太子?”
“大哥说的不错,这既然我们都能猜出来是太子,那么别人也一定能猜出,这既然是太子。那么便与我楚府关系不大。”
半刻后,楚长龄脸色渐缓,楚长安开口道:“大哥,那个奴婢?”
“便由你决定吧!”楚长龄摸着疲惫的双眼道。
而另一旁,楚净莲看着跪在地生心苑,心里从未有过的高兴,开心,这一切还是因为楚净莲被人低看,高傲的内心遭到讽刺。
看着狼狈的心心苑,开口道:“怎么,贱奴婢,生下来是奴婢,便等着这一天吧!等我有一天嫁入豪门,让你们这些一个个低看我的人通通生不如死,给我打,二十大板。”
心苑看着她笑道:“嫁入豪门?你爹不过个六品官,圣上只是稍有宠爱,再那些豪门贵族看来,只不过是凭着运气升上来的文官而已。你,有什么好得意?”
满脸发白,嘴唇干皱,满眼血丝的心苑,缓缓的撑着双手站起来,慢慢的走向楚净莲。
看到心苑走过来有些慌乱,便开口道:“你要干什么?”
“短浅的目光,狭小的心胸,永远不会懂一个人真心的待你的模样。我奴婢如何,你是一个小姐又如何,永远也体会不到一些事情当中的开心,现在的你,我感觉就像是一个无从寻找到内心真正的心暖,找我发泄罢了。”
心苑心里很是清楚,今日她便是活不了了,也真真切切的看清楚了人心,变化莫测,遇到一些人,遇到一些事,也许你脸上的面具会随之慢慢消失,真正的脸才显露出来。
要问心暖过吗?心动过吗,心像吃了蜜那样的甜过吗?
再和前世的家人,贺元华一起说说笑笑时,和贺元华一起登山时,一起发誓要做夫妻时,都是暖的,甜的。
当那次劫持我的歹徒,不顾一切的冲过来档刀子时,心动了,也感动了,也许是从买天爱上的,也许是一点一滴。
楚净莲的尖叫声响起来,道:“给我打,狠狠地打。”
身体渐渐被打出血迹,心苑的双眼也有些疲惫,想睡觉了。
楚长安的吼声传来,“住手,住手,大哥有令,她交给我处置。”
楚净莲不高兴了,开口道:“叔叔,我叫你一声叔叔尊敬你,麻烦你不要多管闲事,惹不必要的麻烦。叔叔没事快些离开吧!”
楚长安不管楚净莲的威胁,吩咐道:“来人,把她抬到楚府左边的那条街道,是死是活看她自己了,我已经做的够仁义了,到了地下也别怪我。”
满脸和满身血迹的心苑被抬出了楚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