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瞎子忍不住笑了，看着她吃碗，也懒得洗碗回屋睡了。
莫云笙吃碗面稍微精神了点儿，想了想，还是屋里睡了。她困得要死，走路都摇摇晃晃的。黑瞎子听着她一轻一重的脚步声，还是觉得很好笑。
小姑娘抗压能力还是差得。
可他不知道，莫云笙不是因为压力大委屈，而是真正的，因为累。
医学生没有工资还累得像狗一样，白相思平日里被她拉着一块不断站手术，站到感觉腿好像都不是自己的了。事后就是游走楼层查房，再登记各类信息，打下手。
白相思成年的时候，给自己和莫云笙各自买了双名贵高跟鞋的，现在却只恨不得不能穿拖鞋来医院，累得整个人都虚浮了，轻飘飘得，好像哪天就会突然摔下来，摔得浑身碎骨。
“我好累，我现在给自己来一刀，是不是就可以去病床上睡觉了？”白相思困得眼皮都掀不开，趴在桌子上。她面前摆着一大摞的病例纸，机械的往电脑里统计信息。
莫云笙长呼了一口气，黑眼圈都快到腮帮子了，头发干燥，眼睛浮肿。她第一天来的时候简直就是精致girl本人，如今还没多久，却发现再贵的霜都救不了她的脸，开始自暴自弃了。
常年对着电脑总是脸油，但是他们连水都没时间喝，哪里有别的功夫来整理脸，也就懒得管了。莫云笙重新统计了一份查房档案，递给她。
“我觉得一刀不够。三房二床那位十几刀，不也是两个月出去了，没捅到要害总是没什么问题的。十几刀两个月还疼的死去活来，不如接着搞你的事儿。”她说着，喝了一口桌上的水。
她已经有三天没回家了。莫存也不知道是拜托了什么人，带她的医生更年期并且极其严厉，老是让莫云笙守着夜，她也就不敢多睡。
白相思出于江湖义气，就陪着她一块儿。两个人在值班室趴在桌上睡，时间长了，困得精神恍惚。
“说得好像也是，可是这什么时候是个头啊，我觉得我真的快要熬不下去了。”白相思登记完一个信息，把病例纸扔到旁边，又困又丧。
刚来的时候莫云笙还有心思安慰她，现在自己都比她好不到哪里去，就又叹了口气。
突然，她的手机响了一声，像是微信提示音。
很有可能是哪个医生接了手术，通知她两过去打下手。莫云笙哭丧着脸打开，却发现是一条神给的恩赐。
“今天下午我叫了别人站手术。你两最近也挺累，回去睡睡一下午吧，明天晚上值夜吧。”
莫云笙看着，忽然觉得捡回了半条命，拽着白相思的胳膊疯狂的摇晃。
“快走快走！”她一高兴连话都说不清了，只感谢上苍有眼，好歹是没把这个青春美少女熬死在医院实习生的岗位上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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