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美人”离千辞终于装不下去了,缓缓撑开眼皮作一副被人扰醒的模样,潋滟的眸子带着些迷茫之色,准确的锁定在了“离墨泽”的身上。
面前之人像皇叔又不像皇叔,想想皇叔虽气势凌人,但也没有这般只消一个眼神就能让人打心底里折服。
离千辞眼中寒光一闪,离墨泽怕是终于想除了他罢,连个表面功夫都懒得做了。
离镜可不知道自家师尊脑袋里的弯弯绕绕,看到离千辞睁开的眼睛惊喜之色溢于言表。
他向来是个能忍的人,哪怕泰山崩于眼前也会不屑一顾眼睛都不眨一下,想这天地之间能让他控制不住自己表情的怕也只有这夜华仙君了。
离镜小心翼翼的样子刺了离千辞的眼睛。
这人可真是能耐的很,扮猪吃虎这一招早已经是他离千辞玩剩下的套路了。
怎么?还在这装什么?!
离千辞不想理他,疲软的身子让他翻不过身,只能闭上眼睛不看“离墨泽”。
这可把离镜急坏了,恨不得直接施个法术让自家师尊生龙活虎牛气冲天,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可是不行啊,他不是凡人,私自扰了劫数受罚的可是师尊呐。
离镜师…那个…离千辞,本尊…我…你身体可好了点?
第一次称呼离千辞的名字离镜显的有些傻乎乎的,结结巴巴哪有魔界之主的风范。
似乎是离镜的语气和说辞触碰了离千辞的某根神经,躺在床上的小朋友唰的一声睁开了眼睛,眸子中端的是疑惑不解,懵懂迷茫。
糟心啊……
俩人一坐一躺,离千辞并不信他,离镜也怕自己露了什么破绽,眼尾上挑的凤眸微眯,眼眶都红了些。
他当然知道离墨泽做了什么,无非是伤了自家师尊揉弱易破碎的小心肝,可他自己又不能已离镜的身份面对离千辞,只能勉为其难借用一下离墨泽的名讳了,虽说是麻烦了些,但总归是自家师尊熟悉的人。
离千辞有意试探他,眼中寒光一闪,他问:
离千辞皇叔还真是游手好闲无所事事,好容易除了我这个绊脚石,皇叔就不去掌控自己的朝政大权?还有心思来这埠祁寻我,是想要了我的命吗?
他身子实在是虚弱的很,只是说了这短短几句话就有些喘不过来气了,因为气闷苍白的脸颊也泛上些红润,看起来气色着实好了许多。
离镜心疼他,怕他一口气上不来一命呜呼了,赶忙端来一杯水:
离镜你还是别说话了,喝些水润润嗓子。
离千辞怕不是这水中下了什么调料,皇叔真当我傻吗?
离镜有些委屈,皱了皱鼻子。
他身为魔界帝尊,千古第一人,向来是要什么有什么,想什么做什么,何时碰过这样的铜墙铁壁。
离镜声音有些微哑,他把杯盏凑到自己唇边喝了一口给离千辞看:
离镜没…没毒,你可以放心,我不会害你。
不会?
离千辞表示大大的不相信,他有此番境遇,不正是这混蛋害的?!
还跟他搁着装,装个屁!!
离千辞自是不会喝离墨泽喝过的水,他别过脑袋不看他,唇瓣张了张:
离千辞皇叔还是快走吧,这里不是岑星。
离镜会走吗?他又不傻,他怕是脑子有病才会走,好不容易见到自己师尊,尽早献献殷勤才是重要的。
况且真正的离墨泽早就手握大权享万人敬仰前呼后拥的待遇了,怕是现在还在温柔乡呆的不亦乐乎,他又不是岑星皇上,凭啥回去?!
离镜大大觉得自己真相了,连带着委屈屈的心情都愉悦很多,而此刻还在御书房拼死拼活的正牌离墨泽打了个响天彻地的喷嚏,对着手上的竹简看了片刻下了个裁决:嗯,户部尚书该换了!!
户部尚书泪目,他是冤枉的,他啥也没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