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千辞做了个梦。
不同与往常走不出的梦魇,他梦见自己站在一座虚无缥缈的山峰峰顶上,黑发白衣背手而立,他身后站着一个二十出头的少年,低着头不说话,双手紧抓着衣袖削瘦的身子都在不住颤抖。
他听见自己说道:“你可知错?”
少年愣了一下,哽咽着:“徒儿不知。”
“不知?你可知道,你犯的是千刀万剐魂飞魄散的罪过。”男人衣袍一甩,唤出一柄长剑,剑尖垂在地上,一根根冰刺破土而出,泛着寒光。
“徒儿不悔。”少年抬起头,泪水如同断了线的珠子从血红的眼眶中划落:“若重新来过,徒儿还会这么选。”
离千辞觉得心痛,像是被人紧紧攥在手中,要被捏碎一般,他听见冷漠无情的声音从自己口中吐出来:“不知悔改,罪该万死。”
喉间涌上一股浓重的血腥味,离千辞看着自己喷出一口鲜血,身子控制不住的向后倒去,长剑摔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剑鸣声,少年似乎愣了一下,大吼一声师尊就扑了过来。
男人难过的抚上少年的脸颊:“阿离…你…性子真倔。”
“师尊,师尊你别死,我…我错了,我不该惹您生气的,我…我不该…不该……可是徒儿只有这么一条路…师尊…师尊…你若不喜欢,徒儿这就把他剜下去,徒儿…徒儿把他剜掉……”
少年年哭的很惨,慌张的去拽男人的一副,用衣袖擦着男人满脸的血,眼泪不要命似的往下落,落在男人唇上,渗进去——
苦的,咸的……
他说不出话来,血一直往外涌,眼前模糊起来,他看见了这辈子都不可能忘记的画面。
少年稍稍冷静了一点,哽咽着跪在地上拿起长剑,双手奉着道:“今日,徒儿就以长歌剜下这枚诅印,以慰藉师尊的苦心。”
长剑划过,割破白皙的皮肤,少年咬着牙颤抖着,执剑的手却很稳,一寸一寸剜过血肉,诅印被血浸染,愈发鲜红靓丽,离千辞觉得自己似乎听到了长剑搅进血肉的声音,敲击着他的灵魂,小腹中传来一阵阵刺痛,离千辞费劲所有的力气抓住少年的手腕:“别…别…别伤…了自…自己…”
少年手中的剑落下地上,滴着血珠,他哭的更厉害了,本就血红的眸子红的更厉害了些,他扑倒男人身上,苍白的小脸埋在男人胸膛,两人的鲜血混在一起,在地上开出妖冶的红花。
………………
离千辞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心口一阵接一阵的闷疼,不同于蛊发,是从灵魂深处传来的的羁绊。
他大口喘息着坐在床头,倚靠着床板。
离镜晃了半刻神才掀开床幔走了出来,一身黑色劲装把他的身形勾勒的无比完美,离千辞警惕的缩了缩:“你…你…怎么在这?”
离镜心疼小国师现在的样子,一张小脸苍白的一点血色也没有,额间的汗水顺着颧骨隐在衣领中,剧烈起伏的胸膛诉说着主人刚刚受到的惊吓。
“千辞——”他低叹一声坐在离千辞床边:“你别害怕,我不会伤害你。”
“不会?皇叔说笑了,这么长时间,我早就不怕了。”平缓了呼吸的离千辞怼了他一口,嘴角勾着一抹嘲意:“皇叔怎么又来了?”
“我想你了。”
杖杖君之后会把师尊失去的记忆一点一点浮现出来……
杖杖君想知道离镜为何入魔,师尊为何失忆的崽儿可以收藏一下啦……
杖杖君拜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