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仪陇似乎没想到离千辞会识的他,当即杀意更甚,他花了三年的时间潜入岑星,好容易担上武将大臣的位子,这下好了,被这小东西一语道破。
司仪拢没打算承认,周边的武将已经把他围了起来,离千辞和离墨泽并肩站在祭坛,眸色带笑很是犀利。
“皇上明鉴,臣虽未岑星付出那么多,但忠诚之心,日月可鉴,皇上莫不要听信了这贼子的胡话。”司仪拢单膝跪下,说的激情澎湃,似乎离千辞真是什么祸国妖“妃”,祸乱了他全家一样。
离墨泽眉尾一挑,看着一脸自信威仪的离千辞,刚刚不爽的心情瞬间圆满了,嘴角的弧度都快要咧到天上去了。
无视自家皇叔傻芙芙的模样,离千辞继续沉声道:“司仪拢,埠祁传闻四年前就猝死的二皇子,杨卞是你的人吧。”
语出惊人,司仪拢心中着实一惊,面上却不显:“敢问你有什么证据?污蔑国家大臣,可是死罪。”
他说这句话时,脸上的委屈之色都要溢出来了,不知道的还真以为离千辞冤枉了他嘞。
“这位公子,司将军为人正直,可没做过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你这么冤枉司将军,可见动机着实不纯。”
众臣不承认离千辞是皇后,他确实也不是,祭天仪式还没完成,也不会有人信服。
耳边是各位大臣附和的声音,还有一道粗狂至极的声音炸在离千辞耳边:“司将军跟本将一同入仕,本将相信他是无辜的,你这贼子大言不惭,定时敌国派来的奸细。”
离千辞眉峰一挑,没想到这司仪拢倒是拉拢了不少人心。
啧啧啧,真是不好办。
好好的封后大典,成了现在这个样子,离墨泽表示内心格外不爽。
要不是离千辞一直拉着他的手,现在那个叫司仪拢的人早就身首分离了。
“你说,证据?”离千辞看他,嘴角扬起一抹自信打笑容,在阳光的照耀下,简直要闪瞎众人的双眼。
离墨泽突然又不爽了,这样的离千辞本应该是他的,怎么可以给这些半截身子入土的老头子们看呢。
半截身子入土的老头子们:……
司仪拢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果然看见一直站在祭坛下的那匹巨狼缓缓的走了过来。
他早查遍了离墨泽身边的人,自是知道这匹狼与普通狼不一样,极通灵性的,但一头畜生,司仪拢想不出他能翻出什么浪花。
“皇上是打算逼供?”司仪拢单手压在腰侧的长刀上,阴沉的紧盯墨辞。
离墨泽道:“众爱卿知道朕这狼儿吧,平常可是娇惯的很。”
众臣当然知道,曾有段日子自家皇上情绪低下,就是这头狼儿一直陪着的。
听到众臣心声的墨辞:鬼才会陪他呢!
可是司将军是不是奸细,跟这狼又有什么干系。
实际上当然是没有干系的,离墨泽只是想炫耀炫耀自己的狼儿……
这场闹戏最终是被打上了句号。
虽说他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但被墨辞从小腿开始噬咬全身的时候也是受不了的。
那滋味,比之千刀万剐有过之而无不及。
烈日炎炎,离千辞眯缝着眼睛,汗水自额间划下。
耳边是司仪拢崩溃的尖叫声,鼻息间是浓烈的血腥味。
墨辞似乎有些累了,趴在地上,看着面色惨白气若游丝的司仪拢打了个响鼻。
真是要命,他本来就是妖,嗅觉比之寻常动物更加灵敏,这冲天的血腥味熏得他脑袋有些晕,真不知道爹爹怎么想出来的这个办法。
果然,他是捡来的,不是亲生的!!
离墨泽沉声问他:“你招是不招?”
“呵…”
司仪拢闭上眸子,脸上青筋暴起,浑身汗如雨下,躺在一片血泊之中。
那些文臣已经有人受不了了,拍着胸脯捂着鼻子,更有甚者已经跑去墙根下吐了起来。
啧,真是脆弱。
离千辞眸子一暗,好不容易等到这一天,就算他脾气再好也会生气,杨卞冲出来的那一刻起,离千辞便心升要把所有捣乱之人全都杀光的想法,今天又岂能容得了别人瞎几把折腾?
自他穿上凤袍的时候,这天下,注定也是他的主场。
今日司仪拢不死,他离千辞也不活。
随着时间的延长,司仪拢瞳孔已经逐渐溃散,离千辞玩味的走下祭坛,嫁衣极长的后摆因为没有人拽着拖在地上,青丝随风飘扬,伸出纤细的手指,离千辞戳着司仪拢的脸颊:“啧啧啧,都这样了,还不说?”
祭坛上,离墨泽脸色复杂,他的千辞,竟是被逼成了这样的人吗?
离千辞笑得越是温润无害,众大臣越是心惊胆战。
何止是这样,眼见司仪拢快断了气,离千辞伸手在地上拽起了一根白骨,带着血液和肉沫,在手里耍的虎虎生威。
众大臣:……
呕……变态!!
“千辞…”离墨泽念叨一声,映入眼帘的是离千辞不达眼底的笑容和眸中满满的阴暗。
“呵~区区埠祁,还想一统天下,简直痴心妄想!”顿了顿,离千辞站起身来,一展袖袍,墨辞随之站起,狼眼反射着太阳光线。
轻转过头,似乎是吓到地上的人,离千辞声音是说不出的温柔:“您说是吧,司大将军?”
司仪拢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来,努力的想睁开眼睛,确是更严重的眩晕袭来。
“你这疯子!!我杀了你!!”
杨卞怒吼一声,冲了上来,想要救人。
嘶~
众臣抽了口凉气,这杨大将军真是好胆量。
“噗嗤。”
“呃…”
杨卞停在原地,差异的看着自己胸口,那里已经被一个胳膊粗细的血洞代替。
长剑掉在地上,发出铁器碰撞地面特有的清脆声音。
那白骨,再次被染的鲜红。
“呵。”
沾满血迹的手指抵在下巴上,离千辞伸出细软的舌头,慢慢一舔,那画了脂的唇便更加艳丽。
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