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子不可置信的感觉疯一般的涌了上来，离千辞木讷的吧唧了几下嘴吧，眼中带着些许疑惑。
“你放开他吧。”
他拽着离墨泽的手不放，从刚才开始就一直不放开，生怕人被沐君离拐跑一样。
“为什么不是师尊你放开？”
沐君离出离愤怒着瞪着俩人紧握的手：“师尊你可从来没这样拽过我呢。”
“我不是你师尊！”
离千辞似乎是气急了，眉峰蹙的很高，圆滚的鹿眼生生眯成了一条缝，那里面，是闪着冻彻心扉的杀意。
比之寒凉的是穿心捅肺的疼，迷雾团团散开，一切好像又跟魔尊大人想的不太一样。
难道不是师尊微笑的向他跑来亲亲抱抱举高高然后顺其自然的到床上去交流一下感情，顺便再跟离墨泽那个混蛋畜生一刀两断吗？
为什么现在的发展是他要在这里看着师尊和另一个男人卿卿我我，情意满满的手都舍不得放开。
僵持许久，魔尊大人终于放弃了要让离千辞回心转意的心思，他慢慢把长恨撤了回来，手指抚着剑刃，揩掉那一丝肮脏的血液。
没了血腥气，长恨不满的控诉主人的行为，被魔尊大人毫不留情的丢在了地上。
“我的剑都嫌脏。”
沐君离放开牵制着离墨泽的手，长长的手指安静的垂落在身侧。显得很是可怜。
突如其来的，离千辞觉得心口被重重的砸了一下，反射般的向前迈了一步，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就被身后的皇叔给拽了回去。
他们这番动作自然是全落在了魔尊大人的一双血眸里，奇异的平静，没有任何波澜。
出离的威亚震的整个白玉祭坛都摇摇欲坠，地面塌了一块又一块，先前还能表忠心的各位“良臣”早已经跑的没了踪影，这边是懦弱的凡人。
脚底下的地基逐渐分崩离析，沐君离早就已经习惯了，初始他还奢求着师尊能向他伸出手，能把他拽起来，但时间长了，他也不奢求什么了，韩清涟尚且不会如此，更何况离千辞。
只是……
魔尊大人看着眼前那双骨节分明的手，彻底愣住了，连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看着那双陌生又熟悉的手，沐君离第一次觉得自己有些怂。
他不敢，他被拒绝怕了，他把自己已经腐烂到骨子里的那颗肮脏心脏保护了起来，只为了留住那黑暗中唯一的光明。
那么微弱，又那么耀眼。
即便满心都是恶意，也独独侵占不了那一丝纯白。
那是……他守了几百年的师尊啊。
与韩清涟的手一样，带着细茧，白嫩的指节，握着的时候有些醋栗，但是在床上的时候，这双手可是分外会撩情的。
沐君离为自己现在还有这些龌龊心思感到懊恼，他烦躁的挥开面前的手，一字一顿道：“你可怜谁呢！”
可怜谁啊，他可是魔尊，他不需要别人的怜悯，更不需要别人的关心，他想要的……他……想要……什么呢……
魔尊大人看着脚下已经被身边威压震成齑粉的地基，陷入了迷茫。
他是怎么堕魔的呢。
过了这么长时间了，有些事情都记不清了……
他……是为了师尊堕魔的吧……
是吧……应该是吧……
他……不是自己不长出息的，他是为了韩清涟堕魔的是不是……
沐君离抬头看着面露难色的离千辞，轻声道：“是吧……师尊……我是为了你的……你告诉我……我没有对不起你的……”
谁能告诉他啊，能不能来个人告诉他，师尊的本命神器原来不是长歌的么……
后来为什么换成了问道……
好像是，他拿着那把神器，一剑一剑，剜下了自己额间的堕魔印……
后来……长歌就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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