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沌崎

“以后也一直一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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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自作主张的教训挨了罚，田渝川的事算是告一段落。事后我们也派人去了案发现场，说是有警员失足掉进了硫酸池里，尸体已经辨认不出样子了但凭借某些基本特征和血检报告确认了身份，那的确是田渝川。而且之后我也没再见过他直到今天。理所当然地，我该相信他死了。

脸上的刺痛是因为浸过化学溶液留下了难看的伤口，疗养了好几个月才见好转，那之后只要离火源一近就会隐隐发疼像是皮肤细胞的后遗症。而这双眼睛时常变得混浊看不清楚东西特别是在黑暗里，完全失去了它存在的意义。

没去特意关注过田柾国的父亲甚至刚开始也没想过会接触田柾国。更没想到田渝川还活着，甚至在国外生活了那么久也改了名字，是田柾国的父亲，而他只是这样就轻易地把我蒙混过去了。

说到底还是我疏忽了。

冰冷的水顺着脸型轮廓的棱骨滴落下来，我关掉不停涌出水源的水龙头，顶着模糊的视线趔趄着走了出去。

现在要我，拿什么态度面对田柾国。

田柾国“哪里不舒服吗？”

早就料到他会跟过来的，我该怎么回答他的话。

眼前的一切都混杂在一起像漩涡把我席卷进去，脚底好像突然空了，我又被悬在空中，左手被人拽着只要我稍一放松他就能把我扯进深渊里。莫名地我拉住了田柾国，拉住了唯一我能拉住的救命稻草。

田柾国“你跟我说句话好吗？”

我也想说话的，可是不可以。我连开口的力气，不对，是勇气，也没有。

金缪安“我想，休息一下。”

我又想放开他但是却下意识地将他拽得更紧了。

我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出现在这个陌生房间的床上的，因为步子和身体都好像虚无了。

田柾国“怎么忽然这样，你是不是有病？”

我不知道该怎么去说，现在是既无奈又要被气笑。

田柾国“我是说，你身体是不是不太舒服。”

反正这一根筋的家伙只会说些一根筋的话。

我也无法理解自己的行为和感受，不明白自己现在为什么这样，为什么要难过，无奈甚至于害怕。

要是说因为那段阴影，也只能给我不甘和屈辱，我凭什么赋予自己的失败这么多情感。

明明早就有答案了。因为面前这个皱着眉头一脸担忧又毫不知情的家伙，不知道我的坏还对我这样好。

田渝川是不可能留下来的，他是我的祸患。虽然对于从我出现至今他一直没有揭发我的原因不是很明白，但他绝对没安好心。或许，他的那一点点忍耐也只是因为田柾国。现在他回国了，下一个目标就会是我。

我没有理由让他抓着我的把柄。

同时我也没有理由辜负田柾国。

可我分明忽略了一个问题。

我为什么，要顾虑田柾国的感受，要因为他左右情绪。

太乱了。如果田渝川出事了，作为一直敬重父亲的田柾国会怎么样呢？我似乎无法想象，也不敢去想。

我只知道，我会因为他的难过而难过。

金缪安“我脑子有病。”

今天的情绪格外不受控制，多久没有宣泄的泪腺因为这句话活跃了起来。

田柾国“没关系，脑子有病也没关系，我脑子也有病。”

田柾国“你别哭别哭，你一哭我脑子就没了。”

我被田柾国逗笑了，哭声中带着喘笑又不知道如何是好眼泪止不住笑也停不了。

我拉着田柾国不知道哭了多久，我的眼泪一掉就会被田柾国抹干净，他真像个傻瓜一样明明之前嘴巴麻溜得比谁都厉害，现在却连安慰的话都说不出口了。

田柾国“算了，我就勉强当一次你的狗皮吧，膏药。”

金缪安“你烦死了！”

我猛地从床上站起来又被高跟鞋绊脚坐了回去。

田柾国“嘿嘿嘿，这样才是我的金缪安嘛。”

他笑得像个二百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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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苏凉在昏暗的房间里摸索着，每一个角落的装饰她都没有放过。

她去金缪安的房间，看她的衣柜，看她的护肤品，看她的香水。她看这些死的东西，却也在看金缪安，在看金泰亨的喜好，她想要投其所好想要知道他喜欢的类型是怎样的。

浴室梳妆台底层的抽屉被打开，一把做工精巧的手枪摆在那里。苏凉的动作很轻，犹豫着还是将其从抽屉里拿出来藏在了身上。这是金泰亨给金缪安的东西，现在是她的了，她这样想。她总觉得金缪安的所有都是金泰亨给的，和金泰亨的距离近些就让她嫉妒得发狂，是妹妹也不可以。

顾思雨“替别人办事。这点本分都不能守好吗？”

苏凉从金缪安的房间里出来，恰巧被顾思雨撞了个正着。

苏凉“这就是我的本分。”

对于顾思雨，她始终把她当成一个毫无威胁的废品。

顾思雨“反客为主，痴人说梦。”

警告的话刚出口就被苏凉甩在了脑后，在她看来，顾思雨的告诫就像是对她的嫉恨，嫉恨她的勇气。

顾思雨“蠢货。”

盯着那一抹消失在门口的身影顾思雨微微眯起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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_xyh.“所有幸运都耗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