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屋外人们的呼喊之中,我一把从床上坐了起来,揉了揉惺忪的双眼,也不知道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疑惑下床朝门口走了过去,推开门,之间后,山竹林的位置已燃起了一缕浓烟,漆黑的夜里,那个位置显得格外的光亮。只见寺庙里的其他人都提着水桶往那边赶。
后山起火了!
我突然想起白天在厨房的时候,听到两位师兄的对话,像是某根神经突然触电了一般我裹上外衣就跑向了竹林。
离后山越来越进,浓烟味也越来越浓,等我到达的时候,那边的小屋已经只剩下一片灰烬。众人聚在那里,没有一个人吭声。
“后山一向比较潮湿,这怎么会起火呢?”方丈神情复杂的站在那里,疑惑的问道。
“铁定是那个新来的小子,听说他在岩隐村就经常搞爆炸,那这一定就是他自己干的!”其中一个和尚说的。
“就是就是,他就是想搅得我们不得安宁!”
“这么说未免也太过分了吧?一个孩子怎么会做出这么恶毒的事情?”
“善恶难辨呀,难道说孩子就一定不会做坏事吗?”在众人的议论纷纷是之下,方丈只是朝众人看了一眼,接着又摇了摇头。
“现在下定论还太早了。”他轻轻地说道。
“现在那小子已经不见了,人应该已经躲起来了吧?”其中一个和尚激动的说着,这声音听着有些耳熟,我想起来了,这正是白天在厨房听到的声音!
这个人法号归空,是我的师兄。
方丈面露难色,看到这一幕,我向方丈走去,指着刚刚开口发言的那个人就说道。
“他在说谎!”
那和尚见我这样指控他瞳孔放大,有些狰狞的看着我,紧皱眉头,但是很快他又勾起嘴角对我笑了笑。
“出家人不打诳语,小师妹,你说话应该要有凭有据才对啊,如果没有证据,你又怎能说是我?”他说完又看上向了方丈,然后再次开口道“方丈,师妹应该是被那个小子给带坏了,绝对是那小子威胁他这么说的吧!”
听他这么说,我觉得有些不可思议,这些每日与我吃的青斋念着佛经的人,现在却又能做出这样的事情。
“你愚痴颠倒,作恶不悔!”我对他大吼道。
“够了,佛门重地起的你们大声喧闹,简直荒唐!”方丈见两人吵得不可开交,于是便出口喝斥。
“卿瞳,你说你师兄作恶,可有依据?”他认真地问道,此时的方丈还是有些相信一个孩童应该不会说谎。
“迪达拉白天已经下山了,是我亲自送他下去的,他从中午就已经离开了这里,这就是证据!”
“你说你送他下的山,但是这里似乎没有人看到呀,这好像没有什么说服力啊!”我刚说完,归空就马上接了下一句,他好像丝毫不想给我说下一句话的机会。
“你这就是邪妄谄曲,满口谎话。”
他的话,再次刷新了我对这个世界的认知,我以为这个世界的人都是应揣怀慈悲的,但现在,他的这番言论处处充满了恶意。见我愣住不动,他更加变本加厉了。
“阿弥陀佛,小小年纪却就如此,方丈,您觉得这该如何处理?”
方正只是紧闭着双眼,不停的拨动着手中的佛珠,嘴里不知道一直在念叨着什么,最后嘴里的咒全变成了一口长长的哀叹,半响,他才开口说道。
“阿弥陀佛,出家人慈悲喜舍是药,面对你小小年纪的师妹,你却如此咄咄逼人,现在还不知道事情的真相,等那个孩子回来,我们再做结论吧。”说完方丈转身背向了房屋,准备离开,再走了两步之后,他又停下了脚步顿了顿,然后说到“这林中小屋已经陪伴了我们许久,改日还是把它重建一下吧!”
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我有些失落,众人也相续离开,不知不觉之间,那里已经只剩下我一个人。
“佛祖啊!你说心怀慈悲为善,你说有过能悔为善,那这些整日将这些话挂在嘴边的人为何做不到?”我自言自语的说着,看着已经被焚烧殆尽的木屋,心里顿时五味杂粮,到底什么才是善?什么才是恶,我又开始再次开始思考起这个问题。
我的眼界太短,看不尽,这世间的繁华。
我的能力有限,只能做,倾尽全力之事。
我的道行不高,也可能,无法普度众生。
可能这个世界并不是我所看到的那个样子,突然之间我感觉自己应该去好好认认这世界的样子。
到底是善还是恶?
“喂,这里发生了什么?你在那里干什么,嗯?”听着这声音,我转头望去,只见少年手捧一个盒子,嘴里嚼着一根竹签,他对回来后所看到的场景并没有表示出无法接受的样子。
“对不起。”想起刚刚发生的事情,我为没能帮他说上一句话而感到有些惭愧,所以对他道了歉。
“哈,你为什么要道歉?难道这些都是你做的?”可是对于我的道歉,少年只是一脸不相信的调侃道。
“嗯,如果真的是你做的的话,那还是比不上我的艺术,嗯。”他一只手托腮,认真地观察着,这已经被烧毁的房屋,就好像是在刻意去比较什么一般。
“噗!”听他这么说,我忍不住笑了出来,一般正常人来说不是应该先担心自己今晚会宿住哪吗?难道他就一点也不怕露宿这竹林,恩,真的是个怪人呢?
“那个,迪达拉。”我唤了他的名字,决定把方才发生的事情和我白天在厨房所闻全都告诉给他。
“嗯,怎么了,你是要抢我的关东煮吗?没门。”听见我叫它,它只是将手中的盒子往怀里缩了缩,生怕我抢了他的一样。
“嗯,关东煮是什么?”我疑惑的问道,常年在寺庙,每日吃斋念佛,我根本不知道这些东西,也不知道外面的世界到底是什么样子,现在听他这么说,我开始有些好奇他口中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于是在我还没能说出自己想说的话时,就已经成功的被他转移了话题。
“哈,你连关东煮都不知道吗?你们寺庙里的人都这么可怜吗?啧,还真是死板,嗯。”他吐槽道。
“嗯,不是这个问题,我是想说,你刚刚被诬陷了!”最后我好不容易才回到了重点。
“被人诬陷,此话怎讲?”
就这样,我一五一十的将发生的事情全部告诉给了他,迪达拉听的时候表情没有太多的变化,感觉仿佛是在听别人的故事一样,和自己没有任何关系,也没有表现出任何担忧害怕。
“切,这些和尚披着袈裟却做出这样的事情,这就是你们所谓的佛祖慈悲?”
他这么问我沉默了,他这些话就好像是刀子一样,戳到了我的心里,因为我也是这么想的,只是我并不敢像他那样直接说出来。
“所以说,我最讨厌什么和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