润玉垂着眼眸,听着锦觅将整个故事讲述完,他心中是有些震撼的,那个隐含着深意的故事结尾,或许锦觅听不明白,可润玉如何会不明白?那个喜欢着晚香玉的少年,兴许不过是在培养另一株喋血大榕树罢了。
临秀却开口了:
风神临秀“我和师兄商议过,我们都觉得如果是你来做这继任天帝,再合适不过。天界两位殿下,你和旭凤,旭凤虽说为人热诚纯善,可是如若他做了储君,只会助长鸟族的嚣张气焰。鸟族在天后的带领下,已然坏了根基,若想有所改变,必须破而后立,可是很显然,旭凤没有这样的魄力。可是你不同,润玉,非是我与师兄偏心,我们是真的觉得你会是一个好的君王。自从师兄蒙冤入狱以来,你所有布局筹划,我都看在眼里,你有一个君王的谋算。后来你坦言要护着彦佑,但也并未因为他是你义弟便打算含糊天后的死因。最终彦佑当受什么样的惩罚,还是要交给众仙来决定,这样才是最公平的处置方式。所以,觅儿说得对,你们不可能再独善其身了。”
润玉垂眸,听着临秀的话,他才是真的明白,这一切不容许自己再逃避了。他从前只是想要救出水神,至于推翻父帝,重建天界,他一直希望由旭凤来做,他总觉得旭凤比他合适,因为旭凤正直,善良,真诚。若是他做了天帝,不至于会造太多杀孽,鸟族若能跟着反叛,也能一洗从前的污名,减少与水族和花界的冲突,从长远来看,这是最好的结果。
可是,听了锦觅讲述的那个故事,若推翻了天帝,也不过是晚香玉换了大榕树,那这一切又有何意义?兴许千年万年之后,所有的一切还是会回到原点,那晚香玉在众人的眼中,也不过是披着美丽外表的喋血魔鬼。
润玉深吸一口气,看着锦觅和临秀,郑重的道:
夜神润玉“我不会让我的晚香玉,走上大榕树的老路。”
锦觅疑惑的眨眨眼,不明白润玉为何会这么说,可是临秀却笑着道:
风神临秀“希望你说到做到,不负我们对你的期望。”
润玉笑着,牵起锦觅的手,两人一同回了璇玑宫,一路上,锦觅不停的问润玉,他最后说的那句话是何含义,润玉笑着答道:
夜神润玉“你的好朋友在替你担忧呢。彦佑讲的那个故事里,那株大榕树的名字,叫做旭凤。”
锦觅“凤凰?”
锦觅皱着眉,不解的道:
锦觅“凤凰很好啊,为什么会说他是那株可怕的大榕树呢?”
润玉笑道:
夜神润玉“觅儿,真正可怕的,不是那株大榕树,而是那个喜欢大榕树,不惜以众生做花肥养育它的岛主。母神这些年中一直在与天界众仙作对,弄权兴兵都是为了旭凤能够荣登天帝之位。可是,这一切何尝不是父帝布的局,养了那株大榕树的人,表面看来是母神,但实乃父帝。”
夜神润玉“从前我觉得父帝对旭凤甚是宠爱,可母神身殒之后,我才发现,旭凤在父帝眼中,也不过是一枚棋子。若有朝一日,父帝发现他不再需要那株大榕树了,他会毫不犹豫的砍掉他,以平民愤,振朝纲。”
锦觅皱着眉:
锦觅“我听不太懂,可是我觉得凤凰好可怜,你也好可怜。那株大榕树最后被做成了房子,栖息在大榕树上的鸟儿被赶走了,就没有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让所有人都可以过得开心幸福吗?”
润玉抬手抚了抚锦觅发顶,道:
夜神润玉“也许,会有的。”
锦觅笑着抬眸,那双眼睛仿佛落入了阳光般璀璨,冲着润玉笑道:
锦觅“我觉得我们可以找到的,小鱼仙官你那么聪明,若是能救出爹爹,我们大家一起去寻找,便一定可以的。”
润玉看着锦觅灿烂的笑,觉得心中充满了希望和憧憬,牵起锦觅的手道:
夜神润玉“我们去凡间吧。”
锦觅抬眸,带着五分期待,五分疑惑的问道:
锦觅“去凡间,做什么?”
润玉握着锦觅的手,笑道:
夜神润玉“去抓蛇,治彦佑的心病。”
二人到了凡间,背着竹篓,入了竹林,润玉道:
夜神润玉“要治彦佑的心病,便要抓那些快要蜕皮的蛇,娘亲从前没有好好照顾他,现如今他又因为杀了母神,惊得夜不能寐,不能冬眠,还要忍受不能蜕皮之苦。我们抓这些蛇,让他好好观摩学习,如何蜕皮。”
锦觅点点头道:
锦觅“有道理,有道理。他总是要学着自己生存的嘛,这也是小天使从前经常对我说的话。没想到啊没想到,他自己也这么笨,不会好好照顾自己。”
润玉道:
夜神润玉“不如,我们来比赛吧,看谁先抓满十条蛇。”
锦觅笑道:
锦觅“好,哈哈,输了的人要接受惩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