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灯在头顶忽闪，王默抱着书包走在街道上。风从背后吹来，带着一丝凉意，她的运动鞋踩在枯叶上的声音格外清晰。
叶罗丽停在她肩头，翅膀折射着微弱的光。“你感觉不到吗？”她小声说，“有东西在跟着我们。”
王默攥紧了书包带子：“可能...只是风吧。”
“不是。”叶罗丽的声音更轻了，“是影魅。曼多拉派来的。”
王默的脚步慢了下来。她回头看了一眼，街道空荡荡的，只有几片落叶被风吹得打转。但就在下一秒，身后传来了脚步声，频率完全和她同步。
她猛地转身，却什么都没看到。
“跑！现在！”叶罗丽突然大喊。
王默拔腿就跑。风灌进耳朵里，她的心跳快得像要跳出胸腔。身后的脚步声也跟着加快，越来越近。
她冲进一个地下通道，潮湿的霉味扑面而来。地面湿滑，她差点摔倒，扶着墙才稳住身子。
“往这边！”叶罗丽指着左侧的岔路。
王默跑过去，却发现那是个死胡同。墙壁上斑驳的涂鸦在昏黄的灯光下显得格外诡异。
“怎么...会这样？”她喘着气，转过身。
空气突然凝滞。黑暗中亮起两点猩红，一个黑影缓缓浮现出来。它没有固定的形状，像是流动的墨汁。
“契约印记...交出来...”沙哑的声音在通道内回荡。
王默后退，撞到了墙上。她的掌心开始发热，火焰慢慢燃起，却不受控制地跳跃着。
“别慌！”叶罗丽飞到她面前，“集中注意力！”
火焰突然窜起，烫到了王默的手背。她疼得缩手，火苗瞬间熄灭。
黑影发出尖锐的笑声：“连火焰都驾驭不了的小女孩，怎么对抗命运？”
“闭嘴！”叶罗丽化作一道银光，在空中划出符文，“感受火焰的脉动！”
王默咬紧牙关，再次尝试。掌心重新燃起火苗，但这次她能感觉到火焰在跳动，像有生命一样。
“对，就是这样。”叶罗丽的声音柔和了些，“别让它控制你，而是你要去引导它。”
黑影突然扑来，利爪直指王默的胸口。她本能地抬手，火焰猛地炸开，逼退了敌人。
“这就是你的觉悟？”黑影冷笑，“太迟了。”
火焰再次失控，火星溅到墙上，烧出焦黑的痕迹。王默膝盖一软，几乎跪倒。
“想象你保护的东西！”叶罗丽急促地说，“用那份感情去引导火焰！”
王默闭上眼睛。她想起了母亲临终前握着她的手，想起了自己发誓不再被欺负的那一刻。
火焰突然变得温暖纯净。她睁开眼，掌心凝聚出一团完整的火球。
黑影发出痛苦的嘶鸣，身形开始扭曲。
“别停下！”叶罗丽喊道。
王默将火球推出。火焰击中黑影，它发出尖锐的惨叫，化作黑雾消散。
但她还没来得及松口气，空气中又传来另一个声音：“你以为这就结束了？”
一个身影从黑暗中走出。黑色风衣在魔法波动中翻飞，他嘴角带着笑：“对付新手还需要这么费劲？”
王默警惕地看着他：“你是谁？”
“高泰明。”他走近几步，“和你一样的契约者。”
白光莹在他身边浮现，光与暗的能量交织成屏障隔开黑影。
“你以为曼多拉会放任你们这些小麻烦长大吗？”黑影发出冷笑。
高泰明挥手释放出一道光刃，同时对王默说：“别浪费这次机会，记住刚才的感觉。”
白光莹轻轻触碰王默的额头，引发她体内残余魔力共鸣：“这就是契约者真正的力量。”
黑影在光暗能量冲击下消散，留下最后一句低语：“契约者终将回归镜中...”
王默愣在原地，掌心的火焰印记仍在跳动。
“别让他们吓到你。”高泰明说，“这只是开始。”
“我知道。”王默抬起头，眼神坚定，“但我不会放弃。”
“很好。”白光莹微笑，“我们还有很多同伴需要找到。”
远处的天台上，隐约可见金色眼睛的光芒一闪而逝。
王默的后背紧贴着冰凉的墙壁，掌心还残留着火焰灼烧的刺痛。她望着影魅消散的地方，喉咙干涩得发疼。
"别放松警惕。"叶罗丽的声音比之前更轻了，像是怕惊动什么，"曼多拉的爪牙从来不会只派一个。"
高泰明收起光刃，黑色风衣上的魔法波动渐渐平息。他转头看向王默："第一次使用魔法就敢直面影魅，你比我想的要勇敢。"
"我...我刚才根本控制不了火焰。"王默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指节微微发抖，"它就像...就像不受控制一样。"
白光莹轻轻落在她肩头，温暖的能量缓缓流入体内："契约印记的力量需要时间适应。现在最重要的是——"
话音未落，通道深处传来金属碰撞的声响。王默猛地转身，看到远处漆黑的墙壁上，有什么东西在缓缓爬行。那声音越来越近，像指甲划过铁皮。
"我们得离开这儿。"高泰明皱眉，"影魅不会单独行动，它们是群居生物。"
王默刚想迈步，脚下一滑，差点摔倒。地下通道的地面积水不知何时开始泛起诡异的波纹，仿佛有无数细小的手在搅动。
"跟紧我。"高泰明走在最前面，光刃在掌心若隐若现，"别掉队。"
他们沿着湿滑的通道向前走，每一步都小心翼翼。墙壁上的涂鸦在昏黄灯光下显得更加扭曲，仿佛随时会从墙上爬下来。王默能感觉到身后有什么在跟着，那种被注视的感觉越来越强烈。
"还有多久才能出去？"她小声问。
"前面有个废弃的地铁站。"白光莹回答，"那里曾经是契约者们的据点。"
"曾经？"
"后来被曼多拉的人发现了。"叶罗丽插话，"我们得快点，影魅很快就会召集同伴。"
通道尽头的铁门虚掩着，门缝里透出微弱的红光。高泰明推开门，一股浓重的铁锈味扑面而来。地铁站内部空旷而阴森，破碎的玻璃散落一地，墙上的广告海报已经褪色发黄。
"这里..."王默环顾四周，"为什么会选在这种地方？"
"因为没人会来。"高泰明走到一根支撑柱旁，手掌按在上面，"而且这里的结构适合布置防护阵法。"
白光莹飞到半空，轻声念起咒语。地铁站的角落里亮起微弱的符文光芒，勾勒出一个古老的魔法阵轮廓。
"过来。"她对王默说，"我们需要重新激活这个防护结界。"
王默刚要上前，突然听到头顶传来一声巨响。天花板上的吊灯应声坠落，在地上炸成碎片。紧接着，十几双猩红的眼睛从黑暗中浮现出来。
"太多了！"叶罗丽惊叫。
"快激活魔法阵！"高泰明举起光刃迎向扑来的影魅，"否则我们都得死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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