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其安“今天怎么样？”
/赵美延-白其安/
沈岁年偏了偏头，看着眼前手搭在自己肩上的的少女，她左手端着酒杯，巧笑倩兮，看上去和任何其他的姑娘没有什么区别，那些男人的目光也从来不会缺席。
这就是沈岁年最好奇的了。
田柾国也好，白其安也罢，他们看上去不是无害，而是平凡普通，是人群中再正常不过的存在，可是有几个人能想到，他们被放大的阴暗面，足以吞噬热情和积极，不仅是自己的，还有别人的。
白其安“第一次都这样的。”
白其安“习惯了就好喽。”
白其安拉了凳子在沈岁年身边坐下。
习惯什么？习惯这种心惊胆战的生活，还是习惯田柾国那该死的疑心病，又或者，习惯当一个败类？
沈岁年胡乱地点点头，没有一点继续谈下去的欲望。显然白其安看得出来这点，不过这并不影响她继续她的教育之路。
白其安“老实说，”
白其安“没有人一开始就想当个坏人的。”
白其安“至少我一直觉得，我很清醒地认识到，我是个坏家伙，逐渐变得自愿的坏种。”
是啊，逐渐自愿。
沈岁年更不爽了，仰头灌了一口啤酒，她现在终于深刻意识到，时间的确改变很多事情，那些没有被改变的，只是时间不够而已。沈岁年呼了口气，正打算随便说点什么岔开话题。
电话铃响的恰到好处，如果不是这个熟悉的名字的话她就更开心了。
沈岁年“是老大。”
沈岁年冲着白其安晃了晃手机屏幕后者了然地挪开了视线。
沈岁年“他叫我回去干活了。”
沈岁年耸耸肩，对上白其安的视线。
沈岁年“...谢了啊。”
如果自己注定无法逃脱的话，挣扎是否还有意义。沈岁年坐在摇晃的公交车座椅上，屏幕亮着，来电显示是康殷，恍惚间沈岁年发现自己真的许久没和她联系过了。
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原因，沈岁年的手指停留在接听键上方，半晌，屏幕自行暗下去，她却松了口似的低下头。
已经不知道该用什么姿态面对旧日里的希望了呢。康殷从头到尾，都是她很想守护的人。
○
田柾国“别想着你那个好朋友了，”
田柾国“给我盯紧了。”
田柾国的语气一如既往的调侃。就像他一如既往地监听着沈岁年的手机一样。既然知道自己不够忠诚，还闲的没事以此来diss自己。
田柾国还真是有够无聊的。沈岁年翻了个白眼——当然是在他看不到的地方。
田柾国“如果她真的有心关心你。”
田柾国“早就出现在你面前了，”
田柾国“显然你们也不过如此。”
沈岁年眯了眯眼，权当耳旁风。
虽然她不得不承认，田柾国就这么一言一语地改变了许多她对事物的看法，原本以为自己有够叛逆的了，后来才发现，在他面前，一切不过是小巫见大巫。
沈岁年“老大，”
沈岁年“你从来没有背叛别人的感觉吧。”
突如其来的沉默让气氛有些低迷。
久到沈岁年以为自己说错了话打算说个笑话缓解一下气氛的时候，田柾国扯了扯嘴角回应。
田柾国“只要你从来都不相信谁。”
田柾国“就不会背叛谁了。”
...
沈岁年“噗，”
沈岁年“老大你太非主流了吧。”
沈岁年的笑容僵在那一刻。
直到那个夕阳西下的傍晚，直到自己真正背叛了他之后，直到隔着一方浅浅的玻璃看着他沧桑的笑容之后，沈岁年才明白那句话的含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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