铠你已经操控了我的人生,还想对露娜做什么?她是一个活生生的人,不是你的工具!
铠的握着枪指着自己的父亲,露娜躲在他身后小声抽泣。就在刚才,他破坏了自家别墅的安保系统,打伤看守的保镖,把被软禁的露娜从密室里带了出来。
铠我以前就杀过人,现在不介意再多杀一个。
桌后和铠容貌相似年近花甲的男人毫无畏惧之意,反而是愤怒地斥责他。
铠的父亲臭小子,别忘了是谁给你擦屁股!
铠如果不是你,我会杀人吗?是谁递给我这把枪,又有哪个父亲对自己的儿女不闻不问?你并不在意我的死活,你只在意杀人的人姓阿尔卡纳,这有损你的名声!
深蓝色的眼睛里似乎烧着火,周遭的空气开始凝固。周围的仆人望着自家少爷和老爷的争吵,唯唯诺诺都不敢上前,只有老厨娘一个人过来,给露娜递了一块干净的方巾擦眼泪。
铠的父亲你!
铠你当年到底做了什么丧心病狂的事?狼人实验是不是你做的?母亲根本不是什么绝症,就是你杀了她!因为她发现了你的实验,你想杀人灭口对不对?
铠的父亲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我听不懂。
男人把手一摊,露出事不关己的表情。他越是这样,铠就越觉得气愤——他不承认,铠没有证据,这一切就只能是猜测——即便这有很大的可能就是事实。母亲的身体一直很好,而且在莫名其妙生病以前,夫妻感情很好的父母开始频繁吵架。
铠的父亲这样猜测你的父亲,对你来说有什么好处呢?
男人的口吻十分圆滑,伸手拨开铠的枪口,站起来绕过茶几走到他面前。
铠的父亲好孩子,我这么做都是为了你们两个,你是我唯一的儿子,我死了以后这一切都是你的,至于露娜,我给她寻的好归处不比那个穷小子要好吗?你们两个怎么都这样糊涂啊。真是,真是和你们的妈一个样。
外人看来,铠的父亲确实像个慈父在教训自己的儿女,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铠心里清楚,这个男人心里的棋局早就布好,他和露娜都是棋子,一旦情况有变,他为了保全自己可以牺牲任何人。他说得漂亮,他给露娜准备的这门亲事也不过是商业合作而已。
露娜紧紧扯着铠的衣角,看向父亲的目光却充满仇恨。
露娜真是你……杀了母亲?
铠的父亲我只是在她的饭菜里加了点料,打算让她病得说不出话而已,谁知道结果会变成这样,别露出那种表情,露娜,真是和她一个样。
男人不耐烦地挥了挥手,又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越过铠给露娜一个意味深长的笑。
铠的父亲我的宝贝女儿,昨晚睡得好吗?
铠向前一步把露娜护在身后,警惕地盯着他。
铠你对她做了什么?
露娜哥。
露娜小声叫他,摇摇头。
露娜韩先生是明白人,没有把我怎么样。
铠你叫一个男人和我的妹妹共处一室?你——
一记响亮的耳光啪地打在男人的脸上。男人没有防备,被铠打了个趔趄,捂着嘴角流出的血,眼神终于变得狠戾。
铠的父亲凯因,你成长了。
铠拜你所赐。
铠压下枪的保险,枪口顶着男人的眉心。他甚至不再认为这个男人是自己的父亲——给自己的妻子下毒,用活人做实验,踩着别人的尸体上位,他该死。
铠露娜。
铠轻声说。
铠我想杀了他。
露娜趴在铠的肩头,别过头不去看男人,冷声道:
露娜他不是我的父亲,我没有这个父亲。我只担心哥你杀了人以后怎么办。
男人终于意识到铠是真的动了杀心,看向铠的眼神都变了——惊恐,求饶——他这辈子从没有被人真正威胁过生命,从没有这样怕过一个人,这个人竟然是自己的儿子。
铠的父亲凯因……我的儿子……我都是为了你好……
铠露娜不要看。
枪声响后,一切归于寂静。男人重重地倒在地上,表情永远定格在这一刻,未说出口的辩解的话也被封在了失去生命的躯壳里。
铠是个痛快的人,了解了事实就不想和人渣啰啰嗦嗦。
铠死于心脏麻痹,立刻火化。
铠抬眼环视周围几个发抖的家仆。
铠多嘴的我教他闭嘴。
铠这里是龙域,是我的地方。